齐长老面如土色,背后汗毛倒竖。七星宗出手针对邹不闻,没想到把江月寒惹急了。
齐长老抹了把额上的汗,继续诡辩道:寮城之事的确是我有所隐瞒,但这里地煞横行却并非虚言,你们不都看见了吗?你要是因为邹不闻受伤就质疑我,那更是无稽之谈。我和七星宗联手有什么好处?
有没有好处我不知道,祸害百姓却是事实。齐长老,倘若你继续执迷不悟,我只好就地清理门户。江月寒目光一凛,七杀浮现在她掌中。
她入寮城后为了低调行事,将七杀收起来。
这会儿七杀再现,剑刃尚未出鞘,杀意已经盈满弓弦,一触即发。
齐长老脸色一阵白一阵红,显然被气的不轻,他指着江月寒怒目而视:黄口小儿休要信口雌黄,别说你是玉清仙君的弟子,就是玉清亲临,也不能给我加一个莫须有的罪名。我自认所作所为对得起三清宗,你凭什么说清理门户?
捉奸捉双,捉贼捉赃,凡事都要讲究证据,江月寒现在的确没有立得住脚的证据,一切都还只是他们的猜测。
可就这样放过齐长老她心有不甘,江月寒握紧了七杀,面上露出懊恼之色。
齐长老见她挪开七杀,不禁松了口气,暗道果然是个黄毛丫头,随随便便就唬住了。
看在你是担心邹不闻的份上,今日之事我就不和你计较。若是再有一次,你没有证据就质疑我,回去之后,我一定要请三位仙君主持公道。齐长老提高了声音,说的掷地有声。
江月寒扫了他一眼,齐长老挺了挺腰杆,不在惧怕她的目光。
有些人还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非得要人把证据摆在面前才行。无奈中带着一点戏谑的声音在齐长老的背后响起,一袭黑衣的谢君卓把|玩着手上的两个小纸人,看着其中一个把另一个抓着打,啧了两声觉得有趣极了。
齐长老耸然一惊,直接从凳子上弹跳起来,他转过身看着悄无声息出现的谢君卓,面色大变,惊道:你是谁?你怎么会在这里?
谢君卓依旧穿着护卫的衣服,她没有理会齐长老的尖叫,走到江月寒身边,给她揉捏肩膀,道:师尊歇一歇,这种货色交给我处理就好。我要不是为了去拿证据慢了一点,也不至于让你动气拿出七杀。
谢君卓说着把手上的两个小纸人放下,其中小巧精致,灵气环绕的那个立刻撒腿跑到江月寒的肩膀上,顺着她的手臂往下落在手背上,抱着江月寒的大拇指舒服地躺着。另一个被欺负惨了,恹恹地落在桌子上一动不动。
齐长老眼皮一跳,他自然认出自己放出的纸人。可他一直都保持和纸人的联系,不可能纸人被拿走了他还没有察觉到。
倒霉的齐长老又怎么知道,抓他纸人的不是人,而是和纸人一样的偃纸。谢君卓一直潜伏在院子里,齐长老放出纸人时她还没察觉,反倒是来给她报信的小纸人感觉到了,兴高采烈地冲去把对方抓回来。
齐长老,你的偃纸术如此粗糙,看来是新学不久。让我猜猜,这种术法在三清宗没法修行,你是在七星宗学得吧。谢君卓在江月寒旁边落座,手指压着齐长老的纸人,灌注灵力一点,就震散了上面的灵术,把齐长老的传讯剥离出来。
那些讯息像蝴蝶在空中飞舞,谢君卓手一挥,那些东西便迅速组合在一起。齐长老看着自己的传讯被人轻描淡写地识破,只觉一口鲜血从喉咙里冒上来。
为了能够让苏在理好好回答自己的问题,齐长老写的还有一点详细,说他只是想要讨个说法,没有破坏彼此协议的意思。
他刚才信誓旦旦地说江月寒污蔑,他根本没有背叛三清宗,做出有损三清宗颜面的事。这会儿谢君卓就啪啪打脸,把他的证据摆在面前。
谢君卓啧了一声,道:没想到齐长老会用这样蠢的办法,倒是便宜了我。
说着谢君卓像是想起什么,戳了一下江月寒手背上的小纸人,道:还是你厉害,我真应该好好养着你,以后你就叫小坏蛋。小坏蛋抓坏蛋,让它们不能捣乱。
小纸人不懂谢君卓在说什么,它只是感受到谢君卓的气息,可是它又舍不得江月寒,蹭着江月寒的手,顺便给了谢君卓一巴掌。
谢君卓看着像是把自己推开的小短手,眉头一挑,道:小坏蛋。
江月寒见状,轻咳一声,提醒谢君卓正事要紧。
师尊一声令下,谢君卓立刻正襟危坐。
齐长老看着江月寒手背上的东西,他会偃纸术,自然知道那是什么。能让偃纸成灵,这可是万中无一的机遇,谢君卓竟然有。
齐长老用看怪物一眼的眼神盯着谢君卓,凄然地笑道:没想到你们还留了一手,竟然早就派人潜入这里。
潜入?谢君卓像是听见什么好笑的话一般,掩唇笑起来,在齐长老惨淡的目光中,慢条斯理道:齐长老,我想你弄错了,我不是潜入这里,我只是回来拿回属于我的东西。
齐长老不解地皱眉,谢君卓这话说的很奇怪。
谢君卓微微往前倾身,道:齐长老,我们正式认识一下。鄙人谢君卓,师尊江月寒,师祖玉清仙君
江月寒收了一个徒弟这事齐长老知道,只是不知道对方的名字和来历,这会儿听见谢君卓一本正经地介绍,齐长老眉头突突直跳,有种非常不妙的危机感。
谢君卓嘴角微扬,在齐长老的注视下,把自己的话补充完:祖籍寮城,家母白家白纤纤,家父谢家谢霄贤。
作者有话要说:我觉得你们应该能猜到魔罗果的下落了
第78章
谢霄贤有个女儿,这是众所周知的事,但他这个女儿并不出彩,在府中像个透明人一样,齐长老对她没有太多的了解。而且按照谢霄贤的说法,他的女儿早已死在白露的手中,根本不可能出现在这里。
谢君卓的话如同平地惊雷,轰的一声在齐长老耳边炸响,他的大脑嗡嗡作响,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做出什么样的反应。
谢君卓好整以暇地看着他,对他变幻莫测的脸色十分受用。齐长老当真不知道她的身份,更不清楚她还活着。
这这不可能,你怎么会是谢霄贤的女儿?齐长老缓过劲来,指着谢君卓尖叫出声。
谢霄贤信誓旦旦地说过白露害死了他的孩子,还说要给他的孩子讨个公道,已经死去的人怎么可能复活?除非谢霄贤从一开始就在说谎,他根本就是在利用这件事达成自己的目的。
谢君卓怜悯地看着齐长老,道:齐长老,看来你不知道的事还多着呢。
齐长老握紧了拳头,心里闪过一股无名怒火,他以为自己能够掌控大局,结果现实狠狠地打了他的脸,他也只是局中的一颗棋子。
谢君卓还活着,谢霄贤的谎言不攻自破,他们到底还隐瞒了多少事?
齐长老很是气愤,可是这样的情绪没有持续太久他便想到另一件事,很快地冷静下来,盯着面前的谢君卓看了许久,冷笑起来:我差点被你唬住了,谢霄贤的女儿今年只有十四岁,你看起来可不像。
易容丹的效果还没有过去,谢君卓此刻看起来的确不是少女的体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