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淼淼不解,道:我身上什么都没有,你可别和我发酒疯。
不对,有!叶无双很坚定,可是他仔细去寻,那股气息又消失无踪。他眉头一皱,深邃的眸子忽然变成诡异的淡紫色,他盯着水淼淼的脸,重新问道:你的身上有什么东西?
叶无双的声音低沉魅惑,是恶魔的诱|惑,在诱骗他人听从自己的命令。
水淼淼一阵闪神,目光变得茫然起来。她没有说话,而是从衣袖里拿出从玄洛手中得到的玉石。
叶无双看着玉石,一丝不易察觉的诡异之气缠|绕在其中,那是和魔罗果极其相似的气息。叶无双心底一惊,瞳孔骤缩。
水淼淼无知无觉,叶无双拿走东西,眸中的淡紫色尚未褪|去。他看着水淼淼思索片刻,道:你今夜并未回来,而是一直和同门在一起。
水淼淼木然地点头,叶无双收回手,水淼淼转身离去。
叶无双拿着玉石,那股诡异之气嗅到类似同类的气息,想要和叶无双引起共鸣。叶无双眸光璀璨,冷哼一声,直接震散那股气息。
失去诡异之气的缠|绕,玉石一切如常,并没有什么改变。叶无双摩|擦着玉石,心底沉吟,带着它消失在黑夜中。
谢君卓喝的伶仃大醉,一觉醒来头疼欲裂,她躺在床上盯着房顶看了许久才反应过来自己不在屋脊上。她顿时一个激灵从床上爬起来,左右看了看确实是自己的房间,衣服也完好无损地穿在身上。
确定是叶无双把自己送回来,谢君卓又躺回床。她伸手拽住被子盖过头,准备睡个回笼觉。可是眼睛刚闭上她又睁开,重新爬起来。今日还有事要做,现在可不是睡觉的时候。
谢君卓给自己施了个清洁术,拂去一身的酒意,她喝的太醉,对昨夜的事毫无印象。她揉了揉额角,很快便把这事抛之脑后。
门外新的一日新的热闹,李洛等人还是选择继续去渔村调查。许不问没有阻拦他们,还心情甚好地和他们一起出门。
江月寒没有动,她在等谢君卓起床。三清宗的弟子见怪不怪,就算心里有意见也不敢当着江月寒的面说出来。
谢君卓难得起晚,她开门出来时,江月寒在她门口的廊下坐着。昨夜星宿漫天,今日的天气却不怎么好,天空灰蒙蒙的一片,像是要下雨。
江月寒托腮仰望天穹,晦暗的天空倒映在她的眼中。谢君卓走到她身后,蹲下身搂住江月寒的肩,道:师尊,早上好。
江月寒垂下头,目光转向谢君卓,道:早。
谢君卓心底的阴霾一扫而光,顿时心情大好。她在江月寒身边坐下来,扫了眼院子的情况,道:他们都出去了吗?
江月寒点头,目光看向许不问的房间,道:叶无双也不在。
叶无双今天很早就出门了,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儿。
谢君卓打了个哈欠:不在就不在,没事。
谢君卓不会过度地掌控叶无双的动向,就像叶无双不会过度插手她的事,她们彼此一向懂得给对方一定的空间,这样双方才会有退的余地,不会穷途末路。
江月寒知道谢君卓有分寸便没在多言,谢君卓叹了口气,头疼地躺在她的怀里,把昨夜玄洛的事告诉她。昨夜水淼淼来的迟,谢君卓不想惊动其他人便没有告诉江月寒,这会儿提起来,让她心里有个底,同时也是有个商量的人。
玄洛的经脉是被真气震断,可致命的撕咬伤谢君卓却看不出来是什么。像是野兽,可是又比野兽更野蛮,疯狂,暴戾,而且强悍。能够让一个修道之人无力招架的凶兽,怎么看都不简单。
师尊,你对他的伤有什么看法?谢君卓枕着江月寒的大|腿,搂着她的腰,一点也没有尚在白日的自觉。
你已经有了决断,又何必多此一问?江月寒把谢君卓脸上的碎发撩到耳后,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
谢君卓苦笑,她的确有猜测。玄洛在朝月宗的地界出事,逃回来后没有闹的人尽皆知,反而直接把事情压下来,显然他是撞见了朝月宗见不得人的一面,说不定还和三清宗前来的目的有关。
只是谢君卓不知道他是怎么找到那个地方,那里有什么?又是什么才能让他那么狼狈,险些丢了性命。
他这一闹,朝月宗恐怕坐不住,说不定很快就会查到我们这边。谢君卓闷声道:师尊,我们不能直接把他们都杀了吗?
朝月宗是西海变故的罪魁祸首,没有证据谁也奈何不得他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逍遥法外。
江月寒的手掌落在谢君卓的头上,揉着她的头发道:不能。
道门做事要证据,而不是想当然。
谢君卓叹气:我是魔尊,我可以。
魔尊凶残,做事不需要理由,就算真把朝月宗端了,也不过是骂名上再添一笔。
江月寒指尖轻颤,道:你不是。
你不是魔尊,你是我的弟子,你也是道门中人,我不会让你背上莫须有的骂名。朝月宗有罪,就要用证据来定罪,按照道门的规矩来处置,让旁人心服口服。
谢君卓神色微恙,她撑起身,抱着江月寒道:师尊,我真的好喜欢你。
江月寒不解,轻拍她的背,像是在安抚一个撒娇的小孩子。
谢君卓放纵自己去贪恋这样的温暖,纵然这个世界冰冻三尺,也有一颗心温暖她,不会让她感到寒冷。
隔壁,阴阳玄宗。
谢君卓和江月寒用过早膳后才过来探望,她们两个人刚走进院子,便有阴阳玄宗的弟子和他们打招呼,和昨夜的混乱不安相比,此刻院子里的气氛很是和谐。
两位,怎么又有闲情来我这里串门?熟悉的声音从凉亭的方向传来,谢君卓一怔,抬头看过去,玄洛正坐在昨日的位置上,端着一杯茶细细地品尝。他看起来气色如常,没有半点虚弱模样。
谢君卓吃惊不已,她和江月寒快步走过去,在玄洛面前落座,压低声音道:你的伤不要紧吗?
什么伤?玄洛一头雾水地看着谢君卓,对她说的话毫无印象。
谢君卓蹙眉,她凝视着眼前这人,模样的确是玄洛的模样,但气质上却有很大的不同。玄洛喝茶时淡定从容,自有闲人的风骨,但一开口便带了几分轻佻之意,坏了喝茶时的端正。而眼前这人,淡定不足,从容不够,轻佻更是全无。
你不是他。谢君卓得出结论。
玄洛面不改色,冷笑道:不是也是,不然朝月宗的人很快就知道他出事了。
玄洛带伤归来,大家都知道严重性,除了要维持明面上的平静,还需要有人来成为玄洛,打消朝月宗的怀疑。
谢君卓不由地想起颜玉容扮成水淼淼去见她那一次,这招瞒天过海十分好用。
是我失言了,玄师兄好雅兴,不过我想见一见水淼淼,她昨夜未归,我不放心。谢君卓神情自然地接下话,玄洛平静地看着她,随手一指道:她好歹是我阴阳玄宗的弟子,你还怕我们亏待她?
她曾经是,现在不是。谢君卓嘴角带笑,提醒玄洛他们现在身份有别。
玄洛冷笑,没有和她过多争辩。
谢君卓握住江月寒的手,在她耳边轻语两句,随后起身去见玄洛。
阴阳玄宗的弟子选择扮演玄洛是个不错的主意,但假的永远真不了,谢君卓让江月寒在外面等她,顺便帮假玄洛打个掩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