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天窗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黎听那张高贵冷艳的漂亮脸蛋。
上挑的眼角微微泛红,气势凌厉,一副风雨欲来的架势。
方亦亦懵逼:???
黎听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殷红的舌尖舔舔下唇,嗓音喑哑,透着危险:故意的吧,嗯?
!
方亦亦终于意识到即将要发生什么,一惊,道:学姐,我没洗澡,也没吃药唔
剩下的话被堵在喉咙里,黎听长长的睫毛近在咫尺。
方亦亦全身像是过了电,任由黎听吻着,顺从地闭上眼睛。
就在快要沉浸其中的时候,一个苦到令人发指的东西被渡进了嘴里。
方亦亦登时一僵,瞪大眼睛,挥舞着手臂挣扎。
黎听头也没抬,伸出一只手,把她两只手腕封锁禁锢在头顶,死死压住,任凭她怎么挣脱都无济于事。
方亦亦眼神都直了,药丸被推到嗓子根,被迫咽了下去,眼角不受控制地流下两道生理的泪水。
上飞机前,黎予那句改善了口味不断在脑海中重复播放。
改善个屁!还不如不改!越改越苦!
打个比方,没改之前的口味,若是比喻成给狗吃的,那么现在就是彻底变成了狗都不吃的东西。
因为药丸威力太过强大,方亦亦被毒得发傻,整个人都不太好,耷拉着眼角蔫巴巴的。
黎听用指腹帮她抹去眼角的泪水,轻声细语地哄她:你一夜没睡,不吃这个身体受不住,乖。
不哄还好,一哄方亦亦的委屈劲儿成倍往上冒,她扁扁嘴,忍不住控诉:好苦。
黎听低下头,寻找她的唇瓣,和她一起分担这份苦楚。
很快,方亦亦就发现黎予没有说谎。
兴致浓时,填满整个进食器官的苦味,居然奇异地变成了香甜的,类似水蜜桃的味道。
方亦亦被这个一波三折惊呆了,震惊之情溢于言表,像被雷劈中似的久久不能回神。
这他妈是什么味觉黑科技?!
黎听也顿了一下,她轻笑一声,便自然流畅地继续了下去,仿佛这个改变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插曲。
一小时以后,一人一鬼偃旗息鼓。
方亦亦一宿没睡,此时睡意上来,昏昏沉沉只想睡觉。
黎听绸缎多,为了防止方亦亦皮肤磕青,特意垫了十几层,横七竖八铺满了整个阁楼,有那么点蜘蛛洞的意思,中间还夹了几层漂浮的鬼气,使得布料又软又滑,凉凉的,躺在床上还舒服。
方亦亦蹭了蹭绸缎,意识渐渐远离,睡着了。
黎听没打扰她,手里捻着那串菩提珠子若有所思,盘腿坐在大红绸缎上,裙边露出半截雪白的膝盖,衬得她愈发娇艳动人。
方亦亦睡到下午五点才醒过来。
她睁开惺忪的睡眼,夕阳的光辉透过天窗照射下来,打在黎听姣好的面颊上,将她耳边的碎发映出茸茸暖金色,她盘腿坐着,腿上放着一本儿童画册,正在专注地看。
就非常温馨。
方亦亦眨眨眼睛,去扯黎听的衣服。
手还没碰触到,后背长眼睛似的,抬手抓住她的手腕。
被半路截胡。
黎听没有感情地给她扔回来,醒了?
唔。
方亦亦扯过一条绸缎,给不着寸缕的自己盖住,脸上晕开一抹红。
佛珠给我。黎听伸手。
方亦亦一愣,脸色大变,挪腾地后退了一点,学姐你不会是想收回去吧?这个不行啊,你都已经给我了!
黎听也愣了一下,看着她如临大敌的模样哭笑不得,想什么呢一天天的。
哦方亦亦挠挠头,摘下佛珠递给黎听。
怎么说呢,不管用来做什么,总之,不给她收走就行。
黎听把佛珠放到一边,拿起那串菩提子,指尖一挑,白色的珠子散落开,被黎听用绸缎接住,乖乖聚集在一起。
这是做什么?方亦亦心疼得直皱眉。
虽然想不起来菩提珠的事,但这肯定是她的,搞不好还和学姐有关系,她自然珍惜,说不定这就是她和黎听小时候见过的证据呢?
黎听没理她,扯过自己一缕头发,指尖翻转,随意揪了两三根顺在一起,划断,拿着散落菩提珠一颗一
颗地往上穿。
方亦亦挠挠头,不明所以。
穿到最后一颗时,黎听没用最后那颗菩提子,而是将佛珠穿了上去。
她手指翻转,利落收尾,打了个结,还有模有样地用鬼火烧掉了多余的头发。
一串用手链做的手链就完成了。
黎听把穿好的手链扔给方亦亦,恶狠狠地威胁:戴好,丢了做死你。
方亦亦惊喜之情溢于言表,拿过手链翻来覆去地看。
或许因为是鬼的头发,手链格外结实,头发藏在大大的珠子里,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黑色细绳,白色菩提子和黑色的檀木佛珠的结合非但不显突兀,还给人一种本该如此的感觉。
当然最重要的,这是黎听用她自己的头发亲手串的。
方亦亦爱不释手,戴在手腕上左看右看,怎么看怎么觉得美。
过来。黎听朝她招招手。
方亦亦迟疑了一下,绸缎在身上围了一圈,她不能走,一走就掉了。
啧,你哪里我没看过?黎听开始不耐烦。
方亦亦没法,捂着脸小碎步挪了过去,小心翼翼扯扯布料,以免它滑下来。
她听见黎听笑了一下,道:还知道害羞。
而后递给她一个帆布包。
方亦亦顿时欣喜,这包是她用来装换洗衣物的,原本放在楼下,黎听不知何时给拿过来了。
穿衣服的空档,头皮一痛,方亦亦疼的时候不怎么喊,但是身体的还是下意识了一下。
罪魁祸首黎听丝毫没有负罪感,把揪下来发丝缠绕在指尖,安抚性地拍了拍方亦亦的脑袋。
礼尚往来。
很平常的动作,方亦亦却觉得莫名熟悉。
她看着那几根属于她的黑色发丝被黎听捏在手里,正一点点地缠绕在那根原本串佛珠的红绳上,黑红交映拧成一股,黎听动作熟练而迅速。
有模有样地和练过似的。
此时,特别突然地,方亦亦脑中一闪而过一个画面。
好像也是有这么一双白玉似的,白到近乎透明的手,在翻转缠绕些什么东西。
方亦亦记性很好,瞬间记忆更是绝佳,换别被人可能就让它过去了,但她立即抓住了这个画面,反复思考,细细推敲,还真被她响起了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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