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个千年老狐妖。
诸晔书:......
停顿一秒,诸晔书举起清音玲,玲口对着女鬼,大喝一声:收!
女鬼眦目欲裂,巨大的吸力使它腾空浮起,女鬼用力抓着地板,手指在瓷砖抓出三道深深的沟壑,须臾,被收进了清音玲中。
做完这一切,诸晔书似有所感,抬头看去,从他的角度,能看到二楼的架子,那本先前掉下来的书,已经规规整整摆在了架子上。
*
方亦亦拧着眉,睡不安稳,她咂咂嘴,肚子传来独属于饥饿的咕噜声。
下一个秒,她猛然从床上坐起来,琥珀似的眸子猝然睁大,干裂发白的嘴唇轻轻颤抖:黄瓜炒鸡蛋......
黎听:......
方亦亦看了看身上的被子,眨了眨眼睛,茫然地歪了歪头,看到旁边坐着的黎听。
黎听一手拿着小刀,一手拿着个削一半的苹果,苹果皮拉得很长,没有断开。漆黑如夜的眸子正一眨不眨和她对视。
身体快过大脑,方亦亦往黎听挪了挪腿,似乎想就着床上的姿势爬过去,但是手软脚软没有力气,才挪了一步,一头扎朝黎听扎过去。
黎听赶紧把手举了举,以防戳到方亦亦的脑袋。
刀尖顺着方亦亦的头皮划过,方亦亦歪在黎听大腿上。
黎听道:你想死吗?
记忆回笼,方亦亦有气无力:学姐,我的黄瓜炒鸡蛋是不是没了...
黎听抽了抽嘴角,语气带着微微的讥笑:西红柿鸡蛋汤也没了。
呜......方亦亦脸颊蹭了蹭黎听的大腿,仰起脖子,下巴抵着黎听腿根,若有若无的呼吸透过布料,吹在黎听的皮肤上,辛辛苦苦一整晚,忙了个寂寞。我好饿。
黎听捏着她没受伤那一侧的肩膀,把她毛茸茸的脑袋从自己大腿根上挪开,一块插/在小刀上的苹果块递到方亦亦嘴边。
张嘴。黎听清冷的声音自头顶传来。
方亦亦稍稍探头,将苹果块咬到嘴里。
香甜清脆的苹果占据味蕾,方亦亦冒气幸福的小泡泡。
还有一觉醒来能吃到学姐亲手喂的苹果更幸福的事吗?
没有!
方亦亦觉得这个伤受得太值了!
然后脑壳被狠狠敲了一下。
嘶
方亦亦捂着脑门控诉:学姐干嘛打我!
黎听:你表情特别猥琐。
方亦亦僵住:......
黎听推推她:起来吃饭。
还想吃苹果。方亦亦扁扁嘴,超小声。
一个去皮,少了快果肉的苹果被放进床头的小空碟子里。
黎听道:吃完饭再吃。
奥...方亦亦答应着,缺没有动。
黎听面无表情地低头看她。
学姐,没有力气,动不了。方亦亦面色发白,还不忘嘟着嘴撒娇。
最后方亦亦如愿以偿,被黎听扶起来,靠着床头坐着,还在后腰垫了个枕头。
方亦亦心花怒放,彩虹屁:学姐真好!
饭是白粥和一碟鸡丝,方亦亦吃不饱,黎听让她饿着。
方亦亦:......
两人都没提那只鬼的事。
再晚一些的时候,有人敲门。
方亦亦扬声道:请进!
门外那人停顿了一下,两秒后才推门进来。
是一个中年男人,带着眼镜,手上拿着一支注满的医用针筒。
细细的针头坠着个要掉不掉的水珠,泛着冷光。
方亦亦盯着那个针头,不大确定地问黎听:学姐,他是谁?
中年男人推了推眼镜,来到床边,举起针筒往上推了一下,初次见面,我是医生,周福生。他意识方亦亦:手伸过来。
方亦亦整个人写满抗拒,如临大敌,使劲儿往黎听身边缩:不,不要了吧周医生,我觉得我现在挺好了。
被黎听扯出来,你余毒未清,听话。
可,可是......吊水也就算了,这个小针真的是,头皮发麻。
小时候被疫苗只配的恐惧再次袭上心头,方亦亦头皮发麻。
黎听看她这样子,凤眸眯起,像是见了什么特别有意思的事:你害怕?
方亦亦磕磕绊绊,意外的坦诚:啊,害、害怕啊......这种东西......她看向周福生,陈恳道:周医生,反正都是进我的身体,我把它喝掉行吗?
周福生:......想法不错,但是不行。
黎听扯过她的手腕,睡衣袖子撸起来,露出纤细白嫩的手腕,白到近乎透明的皮肤下面,青色血管隐约可见。
听话!
方亦亦委屈巴巴地哼唧一声,另一只胳膊抱着黎听的腰,顺势将脸埋在黎听怀里,试图装死。
熟悉的冷香萦绕在鼻尖,方亦亦深吸一口气,略微失神,此时,惊觉手腕一痛!
!方亦亦打了个激灵。
针就这么打完了。
周福生除了给她打针之外,还带了一些吃的,荷叶鸡瓦罐汤之类,外加一包药粉,祝福方亦亦趁热吃,吃完喝药。
方亦亦点头如捣蒜,挥手和周福生告别。
心道:原来打针也不疼。
五分钟后,她就明白,自己高兴得太早了。
这不知道这针里是什么药剂,方亦亦扎针的那只手,整个胳膊开始发麻,又麻又疼,她摊到在床上,面无表情地看着天花板,觉得吸进肺里的空气都是凉的,原本香喷喷的荷叶鸡味道也闻不到了。
嘴里泛苦,一点儿食欲也没有,简直生无可恋。
黎听轻笑:副作用,半小时就好了。
方亦亦哼哼唧唧。
这个针,方亦亦还要扎三天。
......她躺在床上,忍着肩膀传来的疼痛,将被子拉高盖过头顶。
心想:她还是继续睡吧。
一直到第四天,停药后的第二天,方亦亦才缓过神儿来。
她跟在黎听身后,乖乖巧巧跟着走,鞋子踩过老旧的石板路,细小的尘土留下几乎看不见的鞋印。
今天是去找场子的,地点还是村头那个客栈模样的老房子。
那只鬼据说是被人饲养,来试探她,而试探的人,是她二师兄,那个冷言冷语,不爱说话的桑一晨。
方亦亦很意外,毕竟就当时入门会议来看,这个二师兄是几个人中最无害的一个。
老房子距离她住的地方不远,很快就到了。
方亦亦有些莫名的不安,她站在古旧的大门前,迟迟没有推门进去,脸上挂着犹疑。
黎听看她一眼,声线清冷,喜欢这个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