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之八//九。江成意说,周海那边已经打点过了,我走的门路和江棋没有关系,他祸害不到我头上。
一听到这个名字,陈霄就厌恶地骂了声操他妈:这傻逼,真他妈吃里扒外的一把好手,竟然联合杨家来压江氏股份!江家好心把人养大,却没成想养出这么个狗/操的玩意儿来!
也不全是因为他。江成意笑了,江家内部本来就被虫蛀了,就算没有他,过个几年也会出大问题。
陈霄顿了顿,犹豫:你真准备单枪匹马地干?
江成意嗯一声,又道:放心,陈叔会适当帮我的。
见他态度坚决,陈霄叹了口气:行吧反正如果你以后过不下去了就出来,老子也不嫌弃你穷光蛋一个。
江成意笑得真心,半晌才说:我知道。
那行,你忙去吧,我也去复习了,他妈的这狗屎的金融学老子迟早头发要掉光。
嗯,再见。
再见。
等挂断电话,江成意脸上的笑意慢慢敛了下去。
他坐在床边,沉默半晌,听到了敲门声。
江成意顿了顿:请进。
薛燃站在门外,犹豫片刻:吃饭吧。
江成意嗯了声,从衣柜里抽出件外套穿上,跟着他出了房间。
薛燃虽占着个别墅主人的名,却付不起工资,就干脆辞退了刘姨,亲自收拾偌大的房间,自己做饭打扫卫生。
最近这半个月,薛燃过得一团乱麻。
在那天从媒体口中被得知自己成了玫瑰别墅的新主人之后,他迅速给郑锐打了个电话。
玫瑰别墅?哦,差点忘了前段时间你不是过生日吗,这是你外公送你的生日礼物,顺便当做前十几年的补偿了。郑锐应该正在忙,匆匆道,没别的事我就挂了。
发什么呆呢。身侧的人忽然笑着问。
薛燃一顿,低头吃自己的鱼:没事。
江成意也没多说,低头慢条斯理地喝了口汤,好一会儿才道:不要多想,你能收留我这么多天,已经仁至义尽了。
薛燃抬起头,沉默地看了他好久,忽然道:其实你可以一直住在这里。
江成意闻言一愣,有些无奈地笑一声:宝贝儿,你是不是不知道外面对我们两个的传言?
他看着薛燃,离得近了些,眯着眼,语气暧昧:那些人可是全都在说你是我的小情人这样你愿意还邀请我同住吗?
薛燃闻到他身上浅淡的鱼汤腥味,像是某种灼人的刺激。
他猛地回过神,突然大幅度地往后一躲,木质的椅子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嗤啦声。
江成意慢慢敛了笑意,低声道:对不
没有。薛燃打断他,脸色有些难看,许久才在江成意的目光中拧眉移开视线,垂眼藏住眼底的厌恶,站起身,我要去补课,不送你了。
江成意已经坐了回去,握着勺子笑意温和,淡淡地嗯一声:再见。
再见。
等人匆匆急迫地出了门,江成意才收回视线,沉默半晌,继而恍若无事地一口一口喝掉了半冷发腻的鱼汤。
吃完早饭,不过九点多钟。
江成意收了手机,最后看了一眼卧室里没有拉下什么必需品,之后拎着行李箱出了门。
玫瑰别墅住了五年,院子里的一草一木早已在不知不觉间记得清清楚楚。
转身出门的时候,江成意脚步顿了顿,抬起伞面,平静地回头望了一眼,然后拎起行李箱,头也不回地走了。
陈叔借住给他的房子地段也不错,在市中心,离玫瑰别墅倒是不太远,打车半小时就到了。
下车之前,江成意折腾了好一会儿,才在司机有些不耐烦了的视线中把钱了转过去。
付完钱下车,他顺便看了眼余额,一顿,若无其事地收了手机。
新房子不大,两室一厅,但胜在清净。
江成意也不挑剔,把东西随手往玄关边一推,走到阳台前眺望了一会儿,十分愉悦,准备给陈霄打个电话。
干嘛啊哥哥,那边好一会儿才接起来,睡得迷糊,我这刚准备睡觉
电话那边传来另一道模糊的女声:whocalledsolatebaby
江成意一愣,乐了:操,您快继续睡吧。
说完,他迅速挂了电话,低头又在联系人里翻了翻。好半晌,却没找到另一个想要告知的人。
他沉默了一会儿,无声地笑笑,叹口气,收了手机。
和周海约定好的见面在周末,在周氏股票即将拍卖的前夕。
周海就是小胖子周浩他爸爸,江燕的亲舅舅。在得知外甥女竟然找江成意帮忙时,他先是沉默了一瞬,就接受了这个现实。
周氏依附江氏,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早已没了什么后盾可依靠。
于是,周海毫无保留地将娱乐部的情况和新老股东的内幕告知了江成意,两人分析了两天一夜,考察了各种因素,大致估摸了江成意接手的成功率,果然是百分之七八十。
但不知道为什么,江成意盯着股票面板上一堆鲜红的线,心中却总觉得不踏实。
第二日一早,他忽然收到了江棋发来的消息。
【江棋】:哥哥,我要订婚了
【江棋】:初一订婚宴,你一定要来。
第27章
新江氏继承人和商业巨鳄杨氏千金的联姻,一经透露,就引起了轩然大波。
自江氏破产引发的一系列腥风血雨后,这成了豪门圈年前的最后一场大事件。
二月初一,刚好是在新年的前一天,跨年夜。
有聪明人,比如郑锐,只一瞬就想明白了江氏飞速破产的内幕下掩盖的脏污。
他眯眼瞅着报纸上笑得温和郎才女貌的一对璧人,朝一侧的亲侄子道:后天江棋的订婚宴,你要去吗?
一听到这个名字,薛燃就嫌恶地拧起眉,垂着的眼中藏着戾气:不去。
郑锐看他一眼,笑笑:其实我建议你去一趟,杨氏千金的订婚宴,S市的商业巨头们难得要同聚一次。
他看薛燃依旧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忽而挑眉,低头继续看着报纸,状似漫不经心道:不知道江成意会不会过去。
薛燃笔尖一顿,盯着眼前一道道复杂的公式,沉默了好一会儿:我跟他没关系。
也没说你们有什么关系。郑锐笑了,他没结婚,但看着薛燃像是看儿子,低声道,不过我可听说了,你看上的那一支股票,江成意对它也有想法。
薛燃一顿,拧眉望过来:他买周家的股做什么?
郑锐挑挑眉:这我就不清楚了。
说到这里,他忽而一顿,抬眼看过来:江成意是同性恋的事你知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