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没有人叫我这个名字了, 我都差点忘了。”
张英表情恍惚,从记忆里翻找别人叫她这个名字时候的场景和人。
“大家以前都喜欢叫我英子,可自从我爹娘去世, 就没人叫我这个名字了。”
“姐……”阿伟有些担忧地望着她。
张英朝着他笑了笑, “英子这名字不吉利,不叫也罢。自打我叫了阿香, 运气就好了起来。”
“哪里好了。”阿伟眼眶微红, 声音压得低低的。
张英依然只是笑笑, 望向齐铭和白向墨二人,坦诚道:
“恐吓信是我做的, 我大弟弟是他们害死的, 我想为他讨回公道。这些年他们却没有受到任何惩罚, 我看着他们日子过得越来越好, 心里没有任何愧疚, 估计还会庆幸当年的决定正确,我真的不甘心啊。”
齐铭语气笃定:“杨睿的死也跟你有关。”
屋子里突然安静了下来, 鼻尖充斥着浓重的药味。
张英拿出了一个空碗放到桌子上,阿伟安静地将草药从炉子上拿了下来, 将里面的药汁倒入碗中。
两人动作十分默契, 明显平时经常这样做。
这期间没有人出声,白向墨和齐铭也非常有耐心地等着他们,并不着急催促。
张英等药放凉并且全都喝下去, 她才缓缓开口:
“你们连我的画像都能找到, 应该也查出我曾经跟村里的大夫学过几手。”
说着张英似乎想到了什么,突然笑了起来, 笑容透着嘲讽。
她当时会找人学习针灸、推拿, 完全是为了方便侍候公婆。
那时候她刚嫁入夫家不久, 公公就中风了。
是她为了让公公病情不继续恶化,连续跪了好几天求村子里的大夫学习针灸和推拿。
原本有偏瘫风险的公公,因为她每天的不懈努力之下,依然能够自行行走,只是腿脚有些不利索罢了。
当时她勤勤恳恳地照料着整个家,却没有人念这一份情,还觉得她占尽了便宜。
“姐……”阿伟声音哽咽,眼眶通红。
张英拍了拍阿伟的手背:“早晚都会有这么一天,这是我自己的意愿。律法没法拿杨睿那些人怎么办,那我就替天行道。我违反规则,也应该受到惩罚,这才是我想要看到的公理。”
说着张英又望向齐铭和白向墨,“这件事我弟弟并没有插手,一切都是我做的。我知道你们是好人,跟那些警察不一样,不会连累无辜。”
“卢航和蒋成文的死呢?”
张英笑了起来,表情变得明媚了不少。
“这都是天意,他们自己害死了自己。”
“与你们无关?”齐铭望向阿伟,“他们死之前,阿伟都出现在他们身边,这难道是巧合?”
“还真的是巧合。”张英肯定地说道,“他们自己喝多了,一个把冰库当成了厕所,另一个把河水当作了床。”
齐铭眯了眯眼:“真就这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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