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借着文至仪支持,一同出府,不知这事能不能成。
岐世子的骚扰是一回事,他这回竟伤到了槐哥儿。内阁这几日因为岐世子违禁出府、当街伤人一事上奏弹劾
岐世子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儿扬言:首辅家公子意图染指他的未婚妻,闹得满城皆知!
岐世子被关进东厂一遭,出来后又多加了七个月禁闭,他这种毫无廉耻的人,在府里日日狎妓,过得奢靡滋润极了,丝毫没有反省之心。
这种无法无天的大恶人,恐怕还需恶人来治。
云针在外头通报一声。
信国公府家姑爷来了。
曹密竹一身上等湖丝的青袍,站在庭院中,脊背挺直,目不斜视,一副端方复礼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文至仪做错了事。
辽袖望了望榻上的文至仪,开口:让他进来吧。
曹密竹遮住了窗棂透来的斑驳光影,坐在榻边,轻喊:皎皎,我来接你了。
皎皎,是她的小名。
新婚时,文至仪娇俏灵动,目不能视,常在雷雨夜抱住曹密竹,笑道。
因为我从小生得白,跟月亮一样,奶奶就管我叫皎皎,夫君,你也叫我一声好吗?
曹密竹不动声色推开她:还有客卿在书房等着。
他说他不擅长这些风月之事,每回同房也是克制冷淡,从不曾软语温存。
可是眼下,他喊了一声她想听的皎皎,文至仪却连肩头都未转过来。
曹密竹接过了帕子,给她擦汗。
知道你月子里落下了恨,可是搬去北院是你的主意,等你养好了身子,还会给你一个孩子的,表妹她家里落魄,穷人家出生的姑娘,不比你是金枝玉叶娇养的大小姐,一直都很老实本分。
直到如今,他还动不动拿她跟表妹做对比。
文至仪终于转过身,一双眼眸平静无澜,沉沉不携一丝光亮。
自从眼疾治愈后,她照过了铜镜,才惊觉自己这样年轻,却憔悴得不成样子,一双殷唇失了鲜活颜色。
曹密竹静静道:皎皎,你要待在这里几日?
文至仪一声冷笑:只怕待一年,您不会在意什么。
曹密竹蹙眉,心头闷到了极点,只当她在说笑。
你很久没回门了,那就等十五日,之后我来接你。
你的病是我的不是,也是曹家的不是,我向你赔礼。
他好声好气的,只想早点了结此事,在这淮王府,他是一刻都不想待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