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谁在乎。
除了她自己,有谁在乎她的情绪。
就连钟然,都不在乎。
她一直都是个情绪很淡的人,但不是她想,而是没有办法,如果她一定要去计较生活里的每件事,那怎么样她都很难过,于是只能一直压着情绪。
可是,她又不是木头做的。
对季清识来说这个年注定过不好。
初六中午吃完饭季亭山又被叫出去打扑克牌,季清识下午得去二舅妈家给表妹补习功课,准备睡个午觉再过去,她刚洗完碗就听见有人敲院门,以为季亭山落东西了,忙擦擦手去开门。
看见门口站着的人,季清识愣住。
季清识上大学之后就没再见过她,五六年了,没想到她会忽然回来。
季晨穿了件棕色的羽绒服,款式老气,衬的脸色不好,疲态尽显,卷发干枯毛躁的搭在肩上,显然缺乏打理。
和她记忆里总是热衷打扮,年轻漂亮的母亲相去甚远。
季清识手搭在门上怔了几秒,直到季晨笑了笑:不认识我了?
她默默收回手,神情淡下来,你怎么回来了?
我家我不能回来吗?季晨径直往里走,季清识往后退开,让她走进院子里。季晨四处看了看,然后以一种不屑而嫌弃的口吻说:这房子还这么破。
又回过头看着季清识,目光停在她身上片刻,寡淡的眼睛里忽然露出点病态的光彩:你今年多大了?
季清识关上院门,外公不在家,要我去叫他回来吗?
季晨说:我是来见你的。
哦。季清识冷淡的问:找我有事?
问你呢,今年二十三,还是二十四?
二十四。
真年轻。季晨有点羡慕似的看着她:我都认不出来你了,上回见你还是高中吧,现在长这么漂亮了。
季晨又问:谈对象了吗?
季清识站在院门前,没什么表情的看着她,也不说话,季晨自顾自的嘱咐:找个有钱点的,别浪费我给你的这张脸。
你到底要说什么?季清识忍不住问。
季晨本来还想跟她亲近亲近再说别的,看她态度也兴味索然,索性开门见山道:有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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