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密麻麻的血孔不停往外渗血,不知道被什么利器斜着刺进皮肤,硬生生挑起一块皮肉,在何汀白皙的皮肤上格外有视觉冲击力。
膝盖上应该也有伤口,何汀走路的时候,腿几乎是直的。
“怎么回事?”
何晏书声音提高了些,何汀一脸充耳不闻的样子让他抓狂。
“我没事,你别告诉哥,他身体不好,听不得这些,知道吗?”
何晏书不敢硬拉着她去医院,只好满屋子翻着找药,忙中生乱的时候,何汀的声音传过来。
“贝贝,听到没有,你答应我,我这会就跟你去诊所。”
“好。”
何晏书停止了翻箱倒柜的动作,他走到何汀面前蹲下,后背朝着何汀,两只手好像都没地方放,低声的说了句:
“上来,你自己找个不那么疼的姿势。”
冲洗消炎的过程何汀一言不发,咬紧了嘴唇强忍着盐水和酒精的刺激,她额头出了汗,脸色苍白,嘴唇也毫无血色,何晏书站在她旁边,轻轻按住了她的肩膀。
“不疼了,不疼了,快完了,快完了。”
语气前所未有的耐心。
当天晚上,何晏书大半夜咬着被子,哭的泣不成声。
回到现实。
何汀也没想到,自己只是在监控中扫了一眼,就扫出了这么多带着陈年老灰的往事。
更没想到,原来不知不觉间,自己和这个陌生的弟弟也有过这么多的共同回忆。
她又想到了老家烟雾缭绕的厨房里,那个莫名其妙的吻。
她心里有个可怕的事实呼之欲出,却按死了不能想下去。
何汀出了监控室,所以自然不知道,周子祺在会议结束后单独找了何晏书。
“我以为你们姐弟俩的仇,已经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了。”
两个人站在会议室的窗户前面,看着窗外。
“早就到了。”
“那你为什么还要帮她?”
“你错了,压低的两成,是给你的。”
何晏书转过头,看着周子祺。
他面带微笑,他在刚刚的会议中,合同上的建材是一个价格,暗地里给的价格,比最低的市场价格还低两成,等于免费按出厂价、免费出钱出力还当搬运工,给他们夫妻准备原材料盖楼。
“我知道这几年,你被她吞了大半家底,很不甘心,所以我帮你一把,这次贵公司出的这两成的钱,是你的了。”
何晏书说的轻松,似乎这么大一笔钱,只是给孩子买了个小玩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