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扶疏发髻散落些许,凌乱垂下肩膀:不,不然呢
顾钦辞摊在雪地里的那只手随意一抓,掌心的雪顿时比宁扶疏用来戏弄人的还要大出一圈。
想做什么,不言而喻。
他手臂一点点举高,宁扶疏单是瞧着那团洁白就已经忍不住蜷缩脖颈,铆足了劲儿想挣扎。
殿下这样乱动,臣可不能保证一定拿得稳这块雪。顾钦辞挑起半边唇低笑,万一,手抖那么一下
雪花自然飘落,径直落在殿下的头顶,或后颈。
宁扶疏自动在心底接过他的未尽之言,一时间挣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惨遭误伤和坐以待毙,都一样凄凉。
眼见顾钦辞捏着雪团的手离她越来越近,宁扶疏惊慌失措的目光最终定格在身下人的唇上。
他的唇瓣很薄,唇色很浅,深深笑着的唇线弧度柔和,不太明显的唇珠需要凑近细看才能分辨发觉。也许是四周雪色太白的缘故,反衬得那唇显出些许胜过往昔的绯红。
半是清醒半是冲动,宁扶疏忽地俯下身。
似星河一点坠入红尘十丈,风雪倏尔歇了。府墙偏角的红梅迸出花苞,灼灼盛放。
呼吸交融处炙热如火,又有冬雪清凉的味道。原想浅尝辄止,可当她真正尝到了,却莫名不想潦草结束。
宁扶疏用舌`尖撬开他的牙关。
顾钦辞掌中雪团掉在地上,从错愕愣怔中回神。刹那间抬手揽过宁扶疏后脑勺压向自己,换他反客为主,长驱直入,热烈而急切地纠缠。
不再是乱无章法的吻技,比之前进步良多。
独属于顾钦辞的清冽气息将她笼罩,宁扶疏大脑中纷杂思绪如云烟散开,一阵短暂的空白后,蓦地生出某个念头,愈渐清晰强烈。不去想复杂的喧嚣尘世,只在乎亲吻着她的身边人。
仿佛有什么东西变得豁然开朗起来,深情不是大理寺审判的案子,无需条条框框的证据。
她喜欢顾钦辞,后知后觉。
顾钦辞喜欢她,不知不觉。
不知过去多久,宁扶疏漂亮杏眸携着迷离情愫,眼尾延伸出薄薄殷红。
顾钦辞目光定定锁着她,嗓音似□□柴烈火烧灼过般:殿下不准备解释点什么吗?
宁扶疏确实有话要说,染上别样滋润艳丽的双唇翕合:我向皇帝请辞了,明日就回封地朝歌,你作为本宫的夫君,要不要
一起去?
顾钦辞一怔:殿下说什么?
宁扶疏以为他没听清,重复道:我明日回朝歌
不是这句。顾钦辞打断她,后面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