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心的利刃
刘濯早几日便到了右王庭近处,却一直蛰伏不现,他又是何其会拿捏人心,悄然就利用了莫将军。
在这些秦人的心中,景姮自然是不比他们的王主重要,殷离方走,莫将军就迫不及待要以景姮换回赢姣,奈何殷离走前曾留下几多人保护在大帐外,他便诱来了淦灵居次,让匈奴人闯进帐去……
“来日若是可以,烦请将我与阿离的尸骨葬去亡父左右。”
错身之时,景姮清楚的听见赢姣如是说到,她诧然的抬眸,却看见那女子已是满面的漠然,甚至笑的凄凉,踩着细软的黄沙,谁也不曾停下。
将她的话记在了心头,景姮又看向了越来越近了刘濯,这次是她主动走过来的,他就在那里等着,等着她回去。
漠野的太阳光晕极度刺目,他却仿佛被一片金光簇拥其中,长身玉立,衣袂翻飞,缓缓的朝她伸出了手,似水的温柔流淌在凤眸中。
“阿婵,我来接你了。”
她的恨、她的毒、她的逃离,他似乎都忘记了,只是如此伸着手,等到她一步步走近,握住她再轻轻的抱入怀中,把她如绝世珍宝一样小心的收揽在胸前。
长日的奔走让他终于能安然的闭上眼睛,白净修长的手指渐渐的用力抓着怀中的人,苍白的唇角徐徐勾勒出了弧度,那被掘空的心似乎瞬间被填满了。
“同我回去吧。”
景姮将头埋入了刘濯的臂间,熟悉的清冽药香让她微微心悸,现在才确定他是真的活着。这是他第二次这样来接她了,不过记忆中他却不是第一次这样朝她伸出手来。
“我想起来了,很多的事情我都记起来了!”记忆的迷雾被驱散,那些他们努力想消除的记忆,她记起了许多,逃离的这段时日记忆总会翻涌,折磨的她连恨都无力,“你不该来的,我不会原谅你们的!”
她哭的愤怒,双手发泄般的捶在他的肩头,刘濯睁开了眼睛,将颤抖的她抱的更紧了些,无妨的,能找回她就足够了。
嫣红的血从嘴角静静的淌了下来,他抬手遮在了她的颈畔,手指梳理着她散乱的长发,染在白衣上的血渍却越来越多。
“你们怎么可以那样对我!以为我忘记了,就能随便你们怎么做?凭什么!刘濯,我记起来了,是你!是你把药灌进我口中的,是你——我恨你们,那天开始就恨了!你为什么没有死!为什么要来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