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主子!”孙察站起来,感激的向离盏拜了了一拜,才把匣子接过来,打开一看,更是笑得找不着眼。
“其实奴才也就是左问问,右探探,光劳动嘴皮子了,主子赏这么好的东西,奴才都有些担当不起。”
“你从哪打听来的?”
“这个……”孙察低头晦涩,“我刚来西局的时候,有点一蹶不振,喜欢在外面喝点小酒,结实了些三教九流。打听了一阵子,才知道黄三窟坐牢的时间,我猛然想起张二麻子那段时日就在刑部的牢里待过,也是托他从狱友那里得来的。”
“消息可准吧?”
“奴才核过一二,准的!”
“准就好。劳烦管事了,这金蚱蜢你安心收着罢,你打听消息也是要上下打点的。”
“唉!”孙察不好意思的笑,“那奴才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主子对奴才们的好,奴才一辈子都记着!”
“嗯。”
离盏微微颔首,打发走了孙察,一个人坐在花厅,看着光彩斑斓的琉璃屏外,一片秋末萧索的情景。
淼淼从廊里跑进来,手里捧着热乎乎的炒栗子。“师父师父,西面还是好,一包炒栗子只要五文。”
她从油纸里抓了三粒,随手放了两粒在巧儿手里,一粒自己拿了,淼淼自己爬上椅子,把栗子摊在桌上吃。
离盏一边拨,一边叹气。
巧儿不禁问:“主子,您这是怎么了,查到线索了,你不该高兴么?”
“如果是钟佩,我真高兴不起来。”
“为何?”
“大理寺管着所有的重案,要案。黎家的造反的案子归他们管,连卷宗都在大理寺扣着,我要翻案,也是要大理寺来查的。你说说看,如果钟佩是太子的人,这案子就算能有线索,该怎么翻?”
“这……这就是个死结。”
“就是这样。”
当日中午,离盏正在药局里查账,林芝来给林有谦拿滋补的药,顺便告诉她一桩了不得的大事。
说今日皇后有旨,要在东宫再行采选,为太子选妃。
至于仪程还是跟上次一样,只是吃饭召见良家子们,相中谁便是谁。
原本上采选出了差错,皇上便不主张这样随意,但是顾越泽的手伤一直有人议论,若不早点选妃,给顾越泽诞下子嗣,那东宫的议论就不会停住。
所以,采选办得急,要是按原本规矩,肯定年前是来不及定人选了,才又只好延用了上次的办法。
“姐姐,看来你要开始着手置办进宫的行头了。”
东宫采选,和别的宗室子弟结亲大有不同。
宗室子弟是不能和百姓结亲的,但太子可以。
太子是未来的储君,倘若太子势弱,和朝中高官之后结亲,乃调和补给之道,不无不妥。
但如果太子势力原本就大,再和朝中大臣结了姻亲,怕的是他们营私结党,危急正主。
所以为了防止太子霍乱朝政,立朝一来,就允许太子娶寻常百姓家的女子为妻,就和皇上纳选嫔妃并无二别。
有时太子势力过大,皇上便会故意亲策一名普通百姓家的女儿给东宫。
离盏想想,上次自己就在花名册上,这一次便说不准了……
她隐隐有这样的预感。
“你是官宦之后,你定然是在的。”离盏同林芝道。
林芝摇头,并不欢喜:“我……我不要,我一看到太子,便想起成王妃,我才不要去。离姐姐,你能不能帮我想个办法,让我装一回病,叫太医都看不出来的那种。”
“你不参加采选么?”
“不要。”她义正言辞。
“好,我来想想办法,什么时候开始采选?”
“七日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