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青年的讥讽,韩凌天抬头瞥了他一眼,声音淡淡:“是真是假难说。”
“小子,那你研究出来什么名堂没有?”
青年嗤笑一声。
“徐渭亲笔的书画字帖,张少都见到不下五幅,既然他说不是真品,那就肯定不是真品,任你看出花来都没用。”
一旁的跟班眼神尽是不屑。
“别看了,字画确实不像是徐渭所做。”
黄埔澜庭凑上去打量一番,也皱了皱眉。
她生于豪门,从小到大也欣赏不少名人字画,所以对于自己的眼光,她很有信心。
“我看着挺不错的。”
韩凌天闻着身侧的诱人香气,淡淡一笑。
多亏鬼市光线很暗,不然,光是黄埔澜庭绝美的容貌,就会引来不少麻烦。
他将画卷上,再次交回到中年人手中。
虽然对于字画不太了解,但无论什么物件,在经理岁月的洗礼后,都会沾染上一缕不同寻常的古味。
他看不出中年人拿来的画是真是假,但却能判断,兰花图确实是有些年头。
而且,墨画古朴淡雅,别有风致,哪怕不是真作,也应该出自名家笔下。
“哈哈,不懂装懂,就你那一身穿着,果然品味不会怎么样,拿着赝品也能说不错。”
张星瀚哑然失笑。
中年人并不放弃,苦苦相求:“老板,您就再看一看吧,俺家老大生了病,急需一笔钱,您就帮帮忙……”
“好,我今天心情好,可以帮你一把。”
张少斜视着他,嗤笑一声:“三千块钱,画我收下。”
从三十万变成了三千,中年人当即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三千块对他来讲只是杯水车薪,根本解决不了问题!
张少身旁的跟班冷笑一声:“别犹豫了,三千块不少,你问问谁会花三千块去买个赝品的。”
中年人犹豫踌躇,额头布满汗水。
“可……”
他十分纠结。
张星瀚淡淡出声:“那幅兰花图为赝品,我只是觉得画工不错才肯出三千,你再犹豫一会儿也没用,不可能有比我出价更高的。”
“大叔,兰花图我买了。”
他话音刚落,韩凌天便朗声开口。
“小子,你是专门来抬杠的吧。”
张星瀚眉梢一挑,面有不悦。
中年人凑上前,借着昏暗灯光认真打量韩凌天,见他只是一个年轻小伙,不禁叹了口气:“小伙子,俺现在缺钱给家人治病,画必须要卖三十万才行……”
闻言,张星瀚顿时冷笑一声:“呵,听见了没,人家要三十万,不是几千块,你一个乡巴佬拿的出来吗?”
“既然喜欢抬杠,那我看你怎么接!”
“傻了吧,三十万对于张少不算什么,但对于你……呵呵,也不撒泼尿照照自己,兜里有那些钱吗?!”
跟班不屑的打量着韩凌天。
他不认为一个穿着地摊货的人,能爽快拿出三十万块钱。
“你可别冲动,鬼市交易完一拍两散,没有售后一说,更何况,那幅兰花图本就是假的。”
黄埔澜庭压低声音提醒。
在她看来,花三十万去买个赝品,有钱也不能如此败家。
“快点拿钱啊,三十万,一分都不能少。”
张星瀚冷笑不断,准备看韩凌天如何在众人面前出丑。
“三十万而已,我肯定不会少。”
韩凌天淡淡瞥他一眼,扭头看向中年人,“大叔,你银行卡号多少。”
“你真要买?”
见他坚持,黄埔澜庭有些无奈,“鬼市可用不了我给你的那张卡,算了,车上有点现金,我打电话让司机拿来吧。”
“我在你眼中就那么穷吗?”
韩凌天笑容一僵。
“穿着一身廉价休闲装去参加晚会,你说呢?”
黄埔澜庭没好气的白他一眼。
“不要小瞧医生好么。”
韩凌天一头黑线。
“你们俩暗中嘀咕什么呢,不会是没钱,要开溜吧?”
张星瀚轻蔑一笑,“乡下来的土老帽,没什么本事,也就会吹吹牛,痛快痛快嘴。”
“放心,钱马上就到。”
黄埔澜庭冷冷扫了他一眼,从包里掏出手机。
黄埔家什么都缺,就是不缺钱,为了应付突发状况,车上常备着三百万现金。
见到她出头,众人对韩凌天的鄙视更加剧烈。
张星瀚阴阳怪气的笑了笑,“呦,居然是个小白脸,自己说买,却让女人掏钱,啧啧啧……我们男人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澜庭,对我有点信心。”
韩凌天拍了拍黄埔澜庭的脑袋,紧接着,将手一伸,神情淡然,“拿卡来。”
中年人将信将疑的掏出银行卡,很不相信看上去平平无奇的韩凌天,会有能力支付三十万块钱。
“叮!”
一声铃响,将众人拉回现实。
“真……真到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