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人看着短信提示,顿时激动的话都说不利索。
其他人也是惊呼一声,那小子居然真能一下子拿出三十万。
可花钱去买一文不值的赝品,他脑袋不会被驴踢了吧。
张星瀚脸色有些铁青,也没料到韩凌天真能掏出钱来。
但很快他便恢复正常,不屑的撇了撇嘴:“明明都不值三千块的赝品,却花了三十万,你小子纯属有病。”
“喜欢就买,何必在乎真假。”
韩凌天笑了笑,权当做一件善事。
中年人忙把画交给韩凌天,满脸感激:“小伙子,家里长辈都说画是真的,可俺毕竟粗人一个,不太懂,你拿去找人鉴定鉴定,若是真的便罢了,若是假的,三十万就当是俺借的。”
韩凌天摇了摇头,“不用,鬼市交易本就存在风险。”
在鬼市上买到赝品,那就只能怪自己眼拙,外面流行售后什么的,绝对在此处不存在。
“花三十万买幅赝品,是要在女人面前冒充富二代么,呵呵,有些人啊,穿上龙袍也不像太子!”
张星瀚嘴角挂着讥笑。
“某些人眼拙,看不出东西好坏来,也是够可怜的。”
韩凌天淡淡看着他。
张少一旁的跟班立马上前呵斥:“小子,你他妈敢骂张少?!”
“哦?你哪只耳朵听到我在骂张少?”
韩凌天一脸疑惑,“难不成在你心里,就是那样认为的?”
跟班脸色变了变,赶忙解释:“张少,我可没那么想,是那个混蛋在挑拨离间……”
张星瀚摆了摆手,转而冷冷看着韩凌天:“某些人当了冤大头,我们也不能拦着他发几句牢骚,毕竟三十万对于某些人来说,可是一笔不小的巨款。”
“你们不识货而已。”
韩凌天懒得搭理他们,转身便要走。
跟班却当场不爽,一把拦住他:“大言不惭,拿着一卷破玩应当宝贝,你也敢说自己懂字画?”
“出去打听打听,谁不知徐渭的兰花图在当今收藏名家吴老手里,你手上的要是真品,那吴老家中的又算什么?”
“自然是赝品。”
韩凌天淡淡扫他一眼。
“喂喂喂,大家快来看看,有个毛头小子居然说吴老手中的兰花图是赝品,他手中的破画才是真品,可笑至极啊!”
吴老极负盛名,跟班的话一下子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不会吧,吴老先生可是省城首屈一指的收藏家,不可能收藏赝品啊。”
“肯定是某些什么也不懂的人在胡乱吹嘘,搞个噱头。”
“对啊,徐渭的字画堪称珍品,要出现也是出现在下周的拍卖会啊,怎么可能出现在鬼市?”
众人都是不屑一顾。
“喂,快看,曾老先生出现了诶!”
“什么?!”
曾明旭是滨海市最负盛名的鉴宝大师,偶尔会出现在鬼市和一些古玩市场,有时候心情好会提点别人几句,能得到他的教导,必然是受益终身。
一个头发花白,精神抖擞的老者踱步走来,众人纷纷让开,恭敬出声:“曾老。”
曾明旭点了点头,走到韩凌天面前,微微皱眉:“你刚才说,自己手中的兰花图才是真品?”
张星瀚一见到曾明旭,当即堆满笑容:“曾老,那小子吹牛呢,买了一幅赝品,非说成真品,真是笑掉人的大牙!”
曾明旭眉头皱的更深,恭谦有礼的伸出手:“小伙子,能不能把你手中的画,借给老夫观赏一番?”
说话间,跟在他后面的几名学生拿出手电架上,将周围照的如同白昼。
张星瀚戏虐一笑,“正好曾老来了,就让某些人彻底死了那条心吧,不然一直做着白日梦,也很累的。”
“老先生,请。”
韩凌天将画奉上。
老者像个行家,他也正好借此机会,看看自己的判断有没有错。
“小子,敢不敢打个赌?”
张星瀚挑衅的扬着下巴:“画要是真的,算你赢,无论价值多少,我都多输你一倍的钱!”
“那可就要多谢张土豪了。”
韩凌天微微一笑。
“别高兴得太早,你要是输了,我也不为难,就趴在地上舔一下我的鞋,叫一声张少,我以后再也不吹牛了!”
张星瀚嘴角微翘,神情越发得意,“怎么样,敢不敢赌?”
“别跟他赌!”
黄埔澜庭心中一紧,暗暗拉住韩凌天。
韩凌天全然不顾她的阻挠,淡淡出声:“有何不敢。”
一石激起千层浪!
众人神情玩味,等着看一个天大的笑话。
明知兰花图在吴老手中,那小子却依旧敢赌,看来是脑袋真有毛病。
“自大,看你一会儿怎么收场!”
黄埔澜庭气的俏脸发红,恶狠狠的瞪了韩凌天一眼。
与此同时,曾明旭戴上眼镜,借着灯光,从画的顶端开始,仔仔细细的看下去。
他观赏得很慢,时不时摇头叹气,眉头越皱越深。
看完兰花图,又将目光瞄向那一行提诗。
“莫讶春光不属侬,一香已足压千红。总令摘向韩娘袖,不作人间脑麝风。”
看完后,他沉着脸久久不语。
见他反应如此,张星瀚心中笑开了花,眼神轻蔑的看向韩凌天。
其他人同样眼神玩味,毕竟花三十万去买一幅赝品不说,等一会儿赌输了可要给张少舔鞋。
明天一早,那小子肯定会沦为滨海市人们茶余饭后的笑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