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如此,便按皇叔所言,行事......”刘辩泪眼迷蒙地目视着母亲,声若蚊吟,失魂落魄一般说道,话语还未说完便翻身昏倒在地。
“辩儿!”何皇后心急儿子,待要上前,却被两侧军士拦住!
“来人!将这贱人带走!”刘备见大局已定,挥手便要命士卒将何太后押往冷宫!
“哀家自会走!尔等且宫外等候,待哀家更衣之后,自会出来!”何太后目光清冷,妙目左右一瞟,她姿容艳丽,脸带威仪。一众军士被她所迫,哪里敢伸手碰她。
刘备与身后的夏牟等人对视一眼,扶起天子刘辩,又驱散了宫女,缓缓退出宫外。
偌大的长寿宫,转眼便只剩下何太后一人。
“周郎,此生怕是再不能于你相见了。于你相聚的日子,乃是奴家最为开心快活的时日。你我来世若相见,奴家定然还要做你的女人。”何太后缓步走到梳妆台前坐下,伸手一挽额头如云的发髻。将香水瓶贴在自己的脸上,轻轻摩挲。口中喃喃自语。
说罢,何太后一掀暗格,素手颤抖着取出一个用红绫包裹的瓷瓶。犹豫了片刻,一咬牙拔开了瓶口,仰头一口瓶中液体喝下!
药液一入腹中,当即腹痛如绞,宛如刀割!
何太后挣扎着站起身,踉跄着走到卧榻前,用尽全身力气缓缓躺下。随着一丝鲜红的血液自嘴角流出,一代艳后,就此芳魂杳杳,香消玉陨。
至死,她依旧紧紧握住那支香水瓶,将之紧贴在自己的胸口,嘴角犹待期盼的微笑。
184年初冬,洛阳飘雪,护国右将军刘备奉诏率军清君侧,斩大将军何进于午门,何太后畏罪自裁于长寿宫。摇摇欲坠的东汉政权自灵帝驾崩之后,再度迎来了一次权利更替。
刘备因此大功,倍受天子宠信,正式登上了京城洛阳的政治舞台。
众位大臣合议,当晚拟定了靖南侯周启的十大罪状。隐而不发,只等其率军北上将其擒拿后,昭告天下!
而于此同时,洛阳城外的官道上,一匹全身雪白的骏马正四蹄翻飞,星夜疾行!马上骑士,一袭雪白的狐裘裹身,面照薄纱。凄冷的月光下,虽是夜晚,难掩眉目间的清丽。
一人一马宛如一朵浊世清莲,翩然远去。
“义父在上,不孝女貂蝉叩首。承义父多年养育之恩,本应于府中朝晚以侍。奈何女儿亦受他人大恩,且别院起火之日,与周郎赤诚相见,清白不存,此身已不做二人之想。今太后蒙难,圣听蒙蔽,女儿有负周郎所托,故星夜不辞而别,前往寻他,以谢其罪。随书信,不孝女再次顿首,只盼来世结草衔环以报义父......。”
中御史府中,王允双目凝看着手中义女貂蝉留下的书信,眉头深锁
“蝉儿,你终究还是离开义父了。只愿那周启能不负所期,成为你可托付终身之人。”
说罢,王允将书信用灯火点燃。
“如此走了也好,若老夫所料不差,该来的恐怕转眼便要来了。”王允口中喃喃自语。全身穿戴整齐朝服,端坐在中堂。似在等待什么。
时逢二更天刚过,府门外,隐隐传来一阵整齐的脚步声。不消片刻。沉重的叩门声远远传来。
王允目光一凝。
“来人,放下刀兵!速速将大门打开!”
府中家将正自惊疑不定,持兵刃戒备,突闻老大人传话。一番面面相觑之后,依言收了兵刃,开启了府门。
大门一开,一队披挂整齐,全副武装的军士顿时涌了进来。在他们手中火把摇曳的火光中,夏牟携带两员武将大步从身后走了出来,一路直抵中堂。
“呵呵,没想夏大人此时才来,王允已经恭候多时了。”
“哼!王允,素闻你与那靖南侯周启相交甚密。如今他做出此等冒天下之大不韪的丑事,你也难逃干系!”
“夏牟,燕雀难知鸿鹄之志。周启此子,断非尔等鼠目寸光之辈能观全貌。某今日任凭尔等带走便是,休要多言。”
夏牟听王允说罢,心中一阵惊疑。这老儿如此淡定,难道还有其他的依仗?左右明日朝中将他交由陛下发落。且容他逞一时口舌之快!
是夜,王允被押往天牢关押,只待天子发落。周启原本精心布下的大好局面,随刘备入京一朝落下。
此时,距离第二阶段任务结束还有整整72个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