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慌乱中终于想出了唯一个办法,看那边刚刚我出来的黑谷已经被火烧了,现在没有狼烟,火也用不上,就要用通过其他的渠道通知他们。让他们通过视觉寻找我们行不通,就用听觉。?
我轻轻地从背包里拿出一把手枪,拉动了手枪的套筒,举着枪对着苍茫的天穹,拉动了勾,“嘣”的一声响彻云霄,如雷贯耳。这是我第一次开枪。可是这么大动静都没有震醒陌蓝墨,看来他这回真的有点严重了。?
不知道表哥他们是否能听见我的枪声。过了大概五分钟后,我又拉动了套筒往天空开了一枪,声音还是震耳欲聋,在这山里面也略微回荡,想必表哥他们或许可以听见吧。?
我独自站在这山崖下,四周光秃秃的,只有一座高山挡在我们面前,一棵极大的古树为我们遮住了阳光。?
地面上起风,沙尘飞扑,一颗沙子迷了眼,枪声依旧回荡在山谷里。此时我正处无助地望了一眼陌蓝墨,他虽一直沉睡,但是却接连不断的咳嗽,他这个样子我真的有点担心。?
于是我重新开枪,朝天一打,一个响儿,连我自己都颤颤巍巍地震了一下。连发三炮,想必这下表哥他们应该可以寻声而来吧。?
夕阳暮暮,太阳已经离西边儿不远了。微微的阳光照在身上只是有些暖洋洋,眼看两天就将即过去了,也不知道村里的人怎么样了。?
我负手仰树,树上的枝头刚好落在日头上,乍一看像是一颗小火球挂在树上。树后便什么也没有了,是一望无际的平地,而平地后,则是山。山后是什么,我已然无知了。?
冷不丁儿的,我听见沉重的脚步声正向我们这边寻来,我回首一瞥,野草丛后钻出了表哥的身影。?
表哥一边搀着身负重伤的戚玲一跛一跛地走来。我赶忙过去帮表哥扶着戚玲,戚玲面色惨白,虽不至于像陌蓝墨那样沉睡,倒还有点知觉,但看她好像累得不行了,手上还有伤,看来她也伤得不轻呀。?
我们这回死里逃生倒是折了两名大将了,表哥和戚玲非但没取到回魂灵芝,果然像我想的,能捡回条命来就不错了。现在可怎么办。?
陌蓝墨身子骨硬得很,从小有祖传铜币护体,一般出不了事的。可是戚玲可是大户人家,要是她有个三长两短我们可没法儿交代。?
表哥焦头烂额,他是我们所有人中最冲动的一个。如今这种情况他也拿不定主意,可我还是逼问:?
“怎么办?”?
他倒是装作不放在心上,淡淡地说:“让他们好好休养,明天一早我一个人上山。”?
他真是不要命了,我们这么多人上山都这样了。他的性格就是这样鲁莽刚烈,但我深知这样子铁定是白白送命。?
我毅然决然说道:“那我也要和你一块儿上山。”?
“你得留在这里照顾他们。”?
我试图阻止道:“不,那如果你出事了我们怎么办?”?
表哥欲言又止,一股气坐在石磨上,闭着眼把头低下来。我们俩沉默了,我也闷得慌,此时半个太阳已经下但西山了。?
陌蓝墨终于难得一醒,但他好像很难开口,话说的不大流利,支支吾吾的。刚刚我给他敷了点消毒叶片在伤口上,现在显然气色比之前好了那么点点,但看起来还是很难受的样子。?
我再次问他有没有办法可以救他?毕竟他以前跟着表哥学过医术,而且他什么都懂。?
“盐水、酒精、纱布……”他痛苦煎熬地呻吟。?
我点点头道好,抓起背包,扯开链子伸进去摸出了一瓶酒精和一条白纱布,再取出装盐的瓶子倒了些水进去,递给陌蓝墨。?
他咬紧牙关,狠心地把盐水撒在红红的伤口上,此时,我看见他极度痛苦地忍着,没有发声,但是他的额头上豆大的汗珠都滴了下来,“青根”直爆,眼眶撑得老大,死咬着嘴唇。?
再把酒精滴三滴上去,让我用纱布帮他包扎一下。他满脸都是汗,脖子上也是湿润润的,气喘吁吁,像是承受了天大的痛苦,无法自拔。刚刚他挣扎的一幕,真的是太凶了,这可是赤裸裸地往伤口上撒盐呀!?
他平息了些会,又昏昏地睡过去了,仍是像刚刚一样躺在那棵大树下,一动也不动。表哥刚刚已经出去找今夜要备用的柴火了,我看到戚玲在无奈乏味的等待着,偶尔高仰脖子往草丛后凝视。?
夕阳西下,表哥再迟迟熊抱着一堆柴火赶来这里,他的脸颊上涂满了黑色的烟末,我就知道像他这么鲁莽的人肯定去后山了。?
好就好在他毫发无损,没伤到哪里,不过听他说,后山有一个神秘的铁塔,铁塔周围是一些猝不及防的机关。看来,这回魂灵芝应该就藏在铁塔里面,现在总算有点头绪了。?
“明天一早我就潜进去,一定要拿到回魂灵芝”表哥斩钉截铁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