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表哥的急性子,有了准确位置肯定迫不及待地要去那个鬼地方。但是我绝不能让他冒这个险,之前老人也隐隐约约说过,这个铁塔才是对人的一种考验,不少鬼子就是触发了机关才葬身在那里的。他还在我手心划了一个八卦图,说只要沿着方位走就可以避开机关。?
只是这个八卦图我没办法用语言表达出来,而且也不知怎么告诉他们。?
陌蓝墨觉醒后道:“这铁塔里需要有一个秘诀,像之前在深林里把一样,不然是无法进去的。”?
他撑起身来,气色倒是好了许多,说话也沉稳了些。?
我说:“之前那老前辈在我手心上画了一个阵图,形似八卦。”?
“那这个图你现在可以复画出来么?”?
我无能地摇摇头,因为我只依稀记得一些紧要的,记住了一大半儿,但是要我完整地画出来恐怕做不到。“但是我记得它的样子。”?
我这么说,想必陌蓝墨应该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反正明天清晨我就到后山去,我相信我一定可以拿到回魂灵芝的。因为,老人之前把最后的希望嘱托了我,拿回魂灵芝救人也是情理之中。?
陌蓝墨又是板着一张脸,久久不说话,像个哑巴哥似的。表哥却在一旁生闷气,应该是因为戚玲现在这个样子的罢。?
“要不明天你留在这里照顾她吧。”我看表哥担心戚玲的样子,还是开口了。?
陌蓝墨已经恢复了差不多了,明天应该可以同我上山取灵芝。但是戚玲就有点麻烦了,我知道表哥很想到后山去,可是戚玲更需要照顾。?
我也不是没有看出来戚玲对表哥的依赖和感情。?
“这……”表哥一脸茫然地看着我,想要说什么可却打住了。然后又回头看看憔悴的戚玲,终究还是缓缓点头。?
傍晚来临,很早很早在深蓝的天空上就挂着一轮冰玉般清洁的月儿,繁星点缀,把天穹布置得格外华丽。?
表哥把这些柴火堆成锥型,生了火,点燃开来。顿时在这静寂的夜里多了几分明亮和温暖,像篝火似的,我们围坐在它的周边。?
陌蓝墨常常不合群,总是一个人背着我们,冷冰冰的像站岗儿似的,傲然伫立在古树之后。透过缝口仰望明月,仿佛在思念什么。自打我认识他来,他就总是一个人,孤零零的无人靠近,就像我小时候一样……
聊着聊着,哥就突然聊起了以前外公和他地老友在夜里谈的故事,那些故事到现在说来还真是怪,不过他们也就是随便提提,过后就忘却了,他们提及了旧时医院的太平间,人埋葬的地方。
表哥似乎也注意到了陌蓝墨,随手拿了一个面包悄悄凑过去。?
戚玲看起来也好了许多,她说刚刚她是被一卷风刮落随即那些怪物弄伤了她,但是幸好只是些皮外伤,而且没有剧毒侵入。?
她说她也察觉了陌蓝墨很古怪的特点,我想,只要所有接近蓝墨哥的人应该都很想了解他的那段过去,我也不例外。?
戚玲是个像表哥一样打破砂锅问到底的人,偶尔也大大咧咧,反正她的性格就和那个离珠截然相反,没有文静,没有委婉,倒是很爽快,让人很容易亲近。也许表哥就是喜欢她这个特点了吧。?
我说:“外公是军阀的人,他以前能看风水,也略懂医术,总之古灵精怪无所不晓,但是我一问起他点什么,他便得视情况,该说的和不该说他都把握有度,就是有些事情不想让我知道。”戚玲说外公是一个很浪漫的人,我随即脱口跟她说了这些。?
“那你为什么不在爷爷家,而在外公家?”?
我愣了一下,想起了当年爷爷奶奶他们的态度,包括我不明去向的父母,对他们老一辈的人实在存在了太多的代沟,我实在很多事情还是蒙在鼓里的。?
她这个问题倒是让我很难说了。?
“呃,爷爷奶奶不太喜欢我,自然我也不知道他们的住处。外公似乎对他们也有偏见,我也不了解他们,所以……”我答道。?
戚玲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二话不说地吃了块铜锣烧,靠在一旁闭目养神。?
说着说着,我呆呆地望着这像枭枭火星,篝火在深夜似乎变得越发黯淡。看着我身边的这些人,不知怎的我的心却那样沉重。就好像有什么在控制着我,一捂住胸口,闷得慌,差点失去了知觉,我不敢吱声,怕吵到他们;但我深知,这种症状,正在蔓延,似乎与那枚骷髅玉有关。
火光渐渐微弱,我也有些困了,但是没有可以安睡的地方,只得委屈一下倚在树下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