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咽了咽口水,才有些不忿道:“说是爷您斩杀无辜百姓,是载入史册的佞臣,怎能又官居太傅?这是要让天下多少正值的子民失望啊。好在万岁爷只当他醉了,让人拖了出去,这才止了许多人的嘴。”
江陈连脚步都未顿一下,只轻笑着摆了摆手。
有些事,做下了就是做下了,总会留下痕迹。任何事都是要付出代价的,譬如当年这事,便会成为他此生背负的污点,再成不了万人敬仰的直臣,只能做一个史书上的佞臣。江家,也再不能享清名爵位。
可他并不屑于去计较。
他金线云纹的鹿皮靴在厚厚的积雪上踩出咯吱咯吱的声响,微侧了身,问:“沈音音可还在翼州,怎得这次的信件还未到?已晚了半日了。”
这两年,她在外游历,江陈暗中派了人守护,每隔五日,便会详细汇报给他她的足迹。明知她会不高兴,可他实在放心不下,即便知道她是个外柔内韧的,即便知道她能走过这大好河山,可在他心里,她就是个软乎乎的小姑娘,需得时时知道她的动向才能安稳。
于劲缩了缩脖子,忙道:“许是风雪阻了路,信使的脚程耽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