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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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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宁道谢。

沈闻余笑道:“你什么都不懂,也敢入行?!”

宋宁回道:“我运气好啊,这不是遇到沈捕头这样的贵人了吗?!”

沈闻余无奈摇头。

两人一进去,房里的三位师爷都起身和沈闻余打了招呼,又好奇地打量宋宁,沈闻余介绍道:“这位是宋宁,她今天领了腰牌,以后就是快手了。”

“女人做快手?”三位师爷都是一愣,其中年纪最大的那位笑着道,“小姑娘不晓得快手危险?”

宋宁点头:“不知您贵姓,在下宋宁。其实我的理想是混吃等死,纸醉金迷!”

在场的人都是哈哈大笑。

那位年纪大的摆着手道:“免贵姓孙,你喊我孙先生就行。”又道,“你这话,话糙理不糙,谁都想衣食无忧,纸醉金迷。”

另一位长的白白净净,一双眼睛特别圆,年轻师爷摇头晃脑地道:“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

“后庭花,打到你脑袋开花!”孙应为隔着桌子抽年轻师爷的头,“再胡说八道,抓你去充壮丁。”

第33章 案件分类

年轻师爷冲着宋宁笑。

“见笑见笑,在下乌宪。”他和宋宁给礼,“头一回见,看宋姑娘你就是爽快人。”

“乌先生也是。”宋宁一本正经道。

乌宪长吁短叹:“日复一日,何时才是头啊。我西北千万良田,何时才能……”

孙应为接着抽他:“你今年被抽了考学的名额,就是嘴上没积德,活该你窝在这里一辈子。”

乌宪顿时泄了气,趴在桌子上:“金迷纸醉浮华梦,色竭人衰一场空;年华易逝终须悔,代代犹叹落暮中。”

“你别听他满嘴胡扯。”孙应为和宋宁道。

“好的,我不听。”她转头问沈闻余,“卷宗在哪里?”

孙应为噗嗤笑了,没见过这么直爽的女子。

沈闻余带着她停在一个铁架子前,架子一共有四层,每一层都放着卷宗,每一层的卷宗都用不同颜色的绳子捆着,“从上到下,黑、赤、黄三色。”

“最下面一层是陈年旧案,最远的有十几年之久。”

沈闻余抽了最上层,捆着黑绳的一个卷宗递给她。

宋宁展开卷宗,就见上面写道:死者女性,年纪约十八至二十五岁,奸杀,脖颈处右手掐痕明显。

“凶杀案?”宋宁蹙眉问道,“这上面标的日期是去年七月的,没有破获?”

沈闻余颔首,又抽了一卷黄色捆绳的给她。

宋宁展开,只见上面详细记录了一桩今年二月初八入室盗窃的案件,没有人员伤亡,但丢失了银钱一百一十两以及金手镯等女子首饰,共计三百四十两。

“还挺有意思。”宋宁又抽了赤色捆绳翻看着卷宗。

她弄明白了衙门破案的大概程序。

一个新的案件发生,案件的信息内容,就会誊抄在这里,有人负责查此案,就会带走卷宗,等结案了,卷宗也就封存了。

同理,没有结案的案件卷宗,就会一直在这里,按照案件性质和查破的难易分类。

没有新案件在手时,捕快和差役就来这里抽取卷宗去办。

作为编外人员的快手,只要登记被衙门承认了,就可以来拿取卷宗去查,但有时间期限,三个月内不论结果如何,必须回来交底,否则在县衙就要被记名。

每一个案件查破后,不论是谁,都能得到本案件相应报酬,这钱从本县税银扣除,是衙门正常支出的一项。

至于八字墙的逃犯,则是案件破了犯人抓不到,或者凶犯穷凶极恶,那么就粘贴通缉告示,高赏金抓人,一般这样通缉,都是大案要案的主犯。

“黑色捆绳的报酬的是十五两?”宋宁看到最底下的银钱数目,沈闻余颔首道,“没错,年限越久报酬也就越高。”

他在最底层拿出一卷旧的给她,非常熟悉地道:“这个二十五两,是九年前的连环杀人案。”

宋宁嘴角抖了抖,将卷宗塞回去:“这种事不好吹牛的。”

十年前的连环杀案,没有信息辨别基因存档对比的电脑系统,她没这个本事查明白。

沈闻余笑了。

“不过,这个案件处理的系统,很先进。”宋宁欣赏不已。衙门的案件,新发的一定比结案多,人手永远都是欠缺的,案件也永远有积压。

捕快和差役都是人,责任心不能支撑他们拼命去查办案件,为朝廷效力。

所以,这种明码标价多劳多得的方式,实在是既开明又高明,充分调动了工作人员的主动性和积极性。

宋宁大约数了一遍。一个县,算上十年的旧案,也就才上下四层两三百件而已,这成绩非常难得。

要知道,这数据和成绩放在科技信息发达的县市,也绝对能值得竖个大拇指,夸一句厉害!

“处理系统?”沈闻余愣了愣,在琢磨她这四个字的意思,那边乌宪拍了桌子道,“你这四个字也很先进,厉害。”

沈闻余也了然,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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