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回 “分居”
随着婚期一天天的临近,麓鸣儿的紧张感便愈发突显。她甚至不顾岑牧野的反对,执着地搬回了学校,企图用功课来排遣自己巨大的压力。
这是他们和好后,第一次“分居”。
入夜以后,岑牧野躺在空荡荡的床上,毫无睡意。翻来覆去,如百爪挠心……
回想起今日送她回校时,有位殷勤的男学生迎上前来帮她拿行李的情景,岑牧野的心中就越是焦躁不安。
不仅如此,让他大为光火的是,那不知死活的男学生,在最后还跟着麓鸣儿喊了他一声“四哥”……
岑牧野怄得就差吐血,登时便揪住那男学生的衣领,恶狠狠地斥骂道:“我他妈是你哪门子的‘哥’?!跪下!叫‘爷’!”
当时,那男学生的眼镜都吓得掉到了地上,双腿一软,瘦弱的身板歪斜着,在那个“凶残”的男人面前,更显不堪一击。
当时要不是麓鸣儿及时拦下,想来一顿毒打怕是躲不过去了……
麓鸣儿想起这些时,她躺在医学院宿舍的床上翻了个身,对着空气嘟囔了一句:“幼稚~”
而后,不自觉地捂住被子笑起,心中又不知不觉地被这幼稚的男人占满……
“鸣儿,鸣儿,睡了吗?”刚从外头打水回来的赵雪吟,拍了拍她的床。
躲在被窝里兀自“幻想”的麓鸣儿,吓了一跳。
“还没。”她拉下被子,故作镇定地应道。
“准新郎来了,你要不要见?”赵雪吟斜倚在她的床边,边搽着雪花膏,边故意调笑道。
“啊?都宵禁了,他怎么进来?雪吟,你可别闹我……”麓鸣儿一方面不愿相信,一方面却又心跳得厉害。
赵雪吟闻言,搽着脸的手一顿,说道:“嘿,你这傻丫头,你到现在,难道还不知道你家男人是什么人吗?别的地方我不敢说,就咱们学校,有他进不去的地方吗?”
麓鸣儿咬咬唇,羞臊中又把被子蒙上,对着外面的赵雪吟说道:“你去和他说,我睡了,让他回吧!”
“真的?”赵雪吟捂着嘴偷笑,“那我可拿着扫帚赶人出去咯!”
麓鸣儿听闻,忙又探出头来,“谁让你赶他了,你就不能友好一些么?”
“你呀你!”赵雪吟笑着戳了戳她的脑门,“想见就去,故意这样磨着人家做什么?”
“我哪有?”麓鸣儿红着脸推她,“我这不是想找机会和你多待些日子么?快去快去,就别老打趣我了。”
她也说不清为什么非要从岑府搬出来,只觉得日日夜夜和岑牧野腻在一起,两人感情越好,就愈发莫名的生出一种不真实感。尤其是在婚期临近的这几天里,总是会无缘无故的失眠、心悸。
现在想来,幸好取消了繁琐的婚礼,否则在那会儿她一定没有勇气去面对那么多陌生的宾客。除此以外,诸如父母,诸如家世,这些更是她害怕别人提及的话题。
短暂的分开,兴许能给俩人的感情,带来一点喘息的空间,她这样想。
然而,他却不这样想。岑牧野只怕在这重要的节骨眼上,她别再生出什么其他的心思。还有什么“风”也好,“男学生”也罢,这些不确定的威胁因子,都应该被一一清除干净。因为他已经无法再允许他们的婚事出现任何差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