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么?我已经好久没见过表哥了,到时候一定要去见一见。”芮姜挤了笑,却是答非所问,身子也从他的怀里滑下,站在了榻上。
嬴渠望她一眼,倒是没说什么,掸了掸被她揉皱的衣襟便转身摇铃传膳,而后兀自折去汤池。
等他换了干净衣衫折返时,她已经是跪坐在案前用膳。大抵是真的饿了,小嘴里塞着满满的,鼓着腮帮子嚼食,俏生生的模样活似一只猫。
注意到动静的芮姜也朝他看,含糊不清地问道:“陛下不用么?”
嬴渠给自己倒了杯酒,他并不习惯在兰池宫里用膳,多数时候都会在前殿用完了回来。但这会儿看她仰着沾了油污的小脸,明知是伪装,却还是有种鬼迷心窍的冲动。
也罢,纵着便是,倘若他日真叫他失望了,那便杀母留子。
嬴渠掐着她的下巴弯腰,试了试她唇上滋味:“这便是用了。”
一触即分,唇上还残留着他舌尖舔过的濡湿温热,可芮姜再抬头,他已经取了书策上榻。芮姜几乎是立刻丢了手中杯盏,爬上榻摸进他怀里。
“陛下,婳妫的舞好看么?”
“尚可。”
“……那是不是得赏?”
“明日再赏。”
嬴渠翻页,一手在她额角上揉了揉:“睡罢。”
难得的安睡好眠。芮姜次日清早醒来时,身边早已没了嬴渠的身影,而齐妪等候在榻边。
“陛下特许老妇入东庭伺候夫人梳洗。”齐妪福身道贺,“伏阴也给夫人送来了汤药,说是怕夫人受了伤寒。”
“拿来瞧瞧。”芮姜坐起,拢了拢身上宽大的外衫。
齐妪欠身,从殿中的案几上捧来食案,玉碗汤药之旁,赫然是一朵玉雕牡丹。
牡丹,齐地之花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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