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阙》018

018 比试（2）

接下来的几日，嬴渠都不曾来见她，直至到了比试当天，方有内侍自前殿而来，宣她前往宫中校场。

“夫人，陛下他可念着您呢，这都等不及回来兰池宫见您了，让小的呀，一路跑着来通知您！”

嬴渠平日里并不爱身边有很多人伺候，尤其是独处时，是以东庭除了每日的打扫清理，一贯是不许人踏进的，便是中庭和西庭，也仅是几名宫女侍立，他们这些内侍守在前殿伺候，轻易不得靠近兰池宫，今日里得了机会，说起话来简直是抹了蜜油。

可他哪里是要见她，分明是要她去给旁人见的。

芮姜也不点破，仍叫齐妪看了赏。

她换了身厚重端庄的衣衫，妆容却挑了明艳的，待收拾妥当前往校场时，姒阳与那宋君之子的玄甲卫比试已然开始。一般作为封君之子，是需要会一些功夫的，一来为在王都时防身，地方封君，在王都贵胄的眼里说白了也就是地方臣子，往日里联合了来欺负的也不是没有，二来谨防他日继位封君会与其他地方生出龃龉摩擦，届时身为封君，得能够领兵作战。

然而姒阳是个什么模样，芮姜还是很清楚的。毕竟她当初看上他，为的就只是那张脸。

芮姜步上高台，启了手中香扇半遮住自己的脸走去扶栏前。

先上场的是姒阳。

连座下的马都掌控不稳，更别提拿着兵刃去迎敌了，芮姜才将将在扶栏前站了没一会儿，他就被那身披黑甲头戴护盔的玄甲卫自马背上挑翻落地。

看不清神色的玄甲卫手执长枪，策马缓缓到了姒阳面前，长枪一扬，冰冷前锋抵上姒阳的脖颈。那一身白衣再不复初始的光鲜亮丽。

大抵是对这样的结果早有预料，校场四周围看的众人并没有什么明显的异动，只在宣判结束时给了胜利的玄甲卫以喝彩。而倒地的姒阳被人扶起，面色窘红，随即便似察觉到芮姜的目光一般朝她看来。

芮姜用扇掩着半张脸，眉点桃红，眼尾上挑，便是笑，也透着三分讥诮。她略微弯了眼眸，犹豫在按兵不动与将他彻底驱逐出王阙之间，只是这会儿看在姒阳的眼里会是什么模样，芮姜并不知。

对视不过须臾，芮姜便回身走了两步看向嬴渠。

“不知陛下诏芮姜所为何事？”芮姜移了扇，含笑问他。

嬴渠的眼中划过惊艳。

知道她生得俊俏，却不知道她还会用这样的小心思来刻意展示。黛蓝的衣衫将她本就瓷白的肌肤显得愈发娇皙，而小脸上的妆容就更显明艳。若说原本的美更多是出于其本身，属于自然而内敛，那现在，她就是将它全部的张扬开，如同齐地盛开的雍容牡丹。

“过来。”嬴渠背靠宽椅，出声唤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