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阙》059

第59章

芮姜盯着面前的两枚蛋已经看了许久，除了大了些也硬了些，瞧着与平日的那些蛋似乎也没什么差别。这真的能是那传说中的龙蛋？

她无奈地叹息一声，还是起身取了锦盒收好。

待换好衣物，芮姜见齐妪一脸的欲言又止，叮嘱道：“今日所闻不得对任何人提及。”

“夫人是打算外出吗？”

芮姜点点头：“去见一见卜余。”

齐妪听了也只得将叹息压在心底，芮姜的这些举止摆明了是还没有放下嬴渠，可既然嬴泗就是嬴渠，那为何还要离开王阙，甚至打算返齐？她不说，齐妪也不知两人究竟是出了什么问题。

茶马巷的灯火依稀微弱，门口虽已经有了门童小厮，但还没有开始迎客。

“我来见你们公子。”

门童轻呀一声：“我们公子进宫去了，还让我们不要等，说不知何时才能回。不过公子走之前有吩咐，若是夫人来了可以入内休息。”

既然卜余不在，芮姜便想着先回去，可还没开口，门童就已经极为热情地引了她入内，一路开道领去最里面的厢房。

“公子走之前有留人的，铺子里的东西都有，夫人想要什么？”

芮姜点了茶，还未意识到时辰之前，卜余便回了。

“听闻夫人等了已有半日，我让人备了些简单的酒菜，夫人不嫌弃可以边用晚膳边聊。不过夫人特地找来是有什么事吗？”

芮姜看着他，很想问，他进宫这么久是不是因为嬴泗的身子又出了状况。

“若是那……蛋孵出来了，我该如何处理？”

卜余笑得意味深长，抬手引了芮姜入座，倒茶的同时回道：“龙这种物类，贪婪又自私，看中的东西一贯是许进不许出。打上印记那便是划归所有，终此一生都没有另投他人怀抱的可能。我看夫人不如入我辛图岛，以此为杀，防不胜防，假以时日定能成为辛图名列第一的女刺客。”

芮姜：“……”

“至于夫人想知道的，喂肉即可。”

芮姜：“……”

芮姜看着卜余明明生了副清冷出尘凛然不可犯的俊逸面容，这会儿却笑得像个十足的奸商，便明白她若是不直白地问出来，他是断不会主动提及那些她真正想知道的事的。

“他现在如何了？”真正问出来时，芮姜反而松了口气。

卜余一手支额，懒声反问道：“夫人指的是哪方面？身子？还是他身边的女人？”

芮姜不由微微色变。

“我还以为那锦云是夫人特地留下照顾他的。至于身子，能好才怪。”卜余不以为意，抬手倒了杯酒慢悠悠地小口抿着，“凤凰血重塑筋骨血肉，那是真正的新生，未经任何捶打，再者反哺的凤凰也全仰赖自身气血喂养，恢复前调息数年也是正常。他倒好，才将将两个月就拼了命地往回赶，方才又驱使了凤凰将围城的秦军屠得一干二净，不躺个十天半月的他别想清醒。”

卜余说着看她一眼：“夫人可千万别心疼，这都是他自己选的。”

“会死吗？”

卜余唇角微勾：“不会。”

芮姜轻轻地舒口气，不会死就好。不会死，她就有足够的时间来慢慢想清楚他和她的这条路究竟该怎么走。她恼他怨他，却也不甘心就这么放手看他转身与别的女子鹣鲽情深，是弃是留，她尚且摇摆不定。

“我能问一句你为何帮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