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城池的护阵军,少则几十,多则上百,加起来也得有万把人。
更重要的是,护阵军中的一些闲散职位,这位都统那可是能够一言而决的。
是以,没人不想与这位都统搭上关系。
毕竟,谁家都有几个不成器的子孙需要安排不是?
“詹都统啊,之前送到您府上的一些小玩意儿您应该看过了吧?”
詹澄庐轻嗯了一声,只是一个劲的喝着酒,也不看台上的舞曲,明显是有些心不在焉。
那大肚子富商心中有些不满,但却不敢表现出来,仍旧陪着笑脸。
“那您看我那侄儿的事?”
“让开、让开!台上的舞曲停了!”
正在此时,随着一阵呼喝声,一队人马大踏步的闯入了进来。
园中的客人见是锦衣卫,急忙让开了道路,争相往角落里缩去。
锦衣卫到来,指定没好事,说不得待会儿还要打起来,他们自是不敢有所怠慢。
而台上献舞奏曲的二十来个女子亦是赶忙收了家伙,往台后躲去。
不到十息的时间,原本嘈杂热闹的勾栏顿时便安静下来。
待得两排锦衣卫分列到两侧站定,一行人方才缓步而入。
“大人,就是他!”
姜鲁指了指詹澄庐的方向,上官无敌顺着看去,下一瞬,眼中却是露出了奇怪的神色。
不过上官无敌也没有说什么,淡淡的点了点头,而后便朝着詹澄庐走去。
那大肚子富商眼见得此景,顿时吓得双腿一阵哆嗦,脸上更是冒出了豆大的汗珠。
自己只是倒腾了一些黑货、强纳了两方小妾而已,怎的就让锦衣卫给盯上了?
眼见着对方越来越近,大肚富商心底不由得一阵崩溃,却是猛地跪倒下去,嚎啕大哭起来。
“哇啊!大人啊!小人错了!小人不该……噗!”
上官无敌被这突然的一幕惊的眼皮一阵直跳。
而稍稍靠后的典韦却以为对方要行刺,是以直接掠身而出,一脚就给踹飞了出去。
砰砰砰……
一连串的撞响声传来,随之而起的便是不断哎哟的惨叫声。
但这叫声很快便化成了呜呜声,好似是声音主人的嘴巴被人给捂住……
“詹都统,胆子够大的啊。
擅自放跑朝廷重犯,而今竟还有闲心思喝花酒?”
詹澄庐缓缓抬起头来,看着似笑非笑的上官无敌,却是面无表情的皱了皱眉。
“本都不知你在说什么。
还有,你只是一个正五品的千户,本都比你高了两个品级,你可没资格提讯本都。”
上官无敌讥嘲一笑,左手拍了拍腰间的刀具。
“持玉琉锦刀者,可监察百官,区区一个正四品的都统而已,本校又如何不能提讯?”
詹澄庐不由双眼一凝,之后却是长叹一声。
“原来你便是上官无敌,怪不得……
刁文洪通过传送阵去了遂方道的瀚海城,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
上官无敌眉角微扬,眼中闪过讶异之色。
“你倒是挺自觉。既然明知会有如此下场,又何必要将人放跑呢。”
“唉,有些事,并非你想的那般简单。算了,动手吧。”
詹澄庐再度长叹一声,语气却是十分复杂。
上官无敌看着闭上了眼,甚至都没有抵抗意思的詹澄庐,眉头顿时皱的更紧。
看来这其中的弯弯道道还不少啊……
不过他眼下可没时间深究这些,若是再不抓紧时间,等到气味越来越淡,怕是就要失去那刁文洪的踪迹了。
至于这詹澄庐所牵涉的背后,也只能等返回之后再行处理了。
“镇封吧!姜鲁、胥咏,你二人带一百锦衣卫将他押解回去。”
上官无敌摆摆手,而后便带着冷闯等人朝外快速行去。
詹澄庐猛地睁开眼,看着上官无敌远去的背影张了张嘴,但最终还是什么也没有说出来。
暗叹一声,索性又闭上了眼,任凭锦衣卫镇封了他的元海,并且上了镣铐。
……
人踪寥寥的街道上,姜鲁耷拉着脸,好似有些不太高兴。
胥咏见此不由调笑一声。
“怎的,嫉妒冷闯啊?嘿,不就是不能跟大人游逛一圈吗,瞧你那点出息。”
姜鲁登时没好气的瞪了一眼胥咏。
“你这憨娃子懂个屁!我……”
嗡!
捕捉到一声急促的破空声,姜鲁顿时脸色大变。
“敌袭!”
一声嘶吼,所有锦衣卫闻声而动,很快便摆出了“三三”战阵序列。
然而,数息的时间过去,却仍不见有丝毫动静。
正在此时,一道惊呼声突然响起。
“大、大人!人犯死了!”
姜鲁及胥咏顿时脸色大变,回过头去,却只见那詹澄庐已然七窍流血,耷拉着脑袋,浑然没了气息!
二人不由得手脚发凉,连武器掉落在地都不自知。
“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