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无敌微微沉默,而后却是轻嗤一声。
“果然,这些个家伙的手段当真不能小视!
不过,中苑禁军可不是吃素的,两司人马顶多也就是搅乱局势,分散注意力。
真正的杀招不可能寄托在他们身上。
至于上官飞羽,让姜鲁去查探,可不能让他死了。
若不然,指不定上官飞扬那对父子会干出什么事来。”
“是!”
苏蓉蓉点头后,却见上官无敌猛地坐了起来,同时脸色也有些沉重起来,不由疑惑道:
“怎么了,公子?”
“狄朱雀可有消息传回?”
“未曾。”
苏蓉蓉下意识的回答,其后猛地一个激灵。
“公子是担心司徒家对锦衣卫也会下手?”
上官无敌重重一点头。
“朱雀曾提到司徒兆暗中拉拢了许多锦衣卫高层,而今大事在即,难说他们不会发动。
立刻传讯朱雀,问问有无动静!”
“是!”
苏蓉蓉心中一凛,急忙摸出了一张讯符。
二十余息后,正当二人等的有些焦急之时,讯符终于轻颤一下且发出了一道微弱的亮光。
“狄万户说一切正常。”
“一切正常?”
上官无敌却是猛地眯起了眼睛。
狄朱雀不可能不知道他问的是什么意思,即便真的没什么异常那起码也会说一下金晟与司徒兆的动向。
可而今竟然只是简简单单的回了这样四个字,这本身就很不正常!
“立刻集结所有战卒!去镇抚司!
另外,传讯步良辉,命他率人来援!”
上官无敌神色冰寒,他原本是不愿提前大动干戈、想要静收渔翁之利的。
可而今,对方竟然敢图谋锦衣卫,而且还动了他的人,这却是他无法容忍的!
“是!”
苏蓉蓉也意识到了不对,肃容领命后便立刻离去。
丑正二刻(2:30),锦衣卫西镇抚司。
镇抚司门前依旧跟往常一样,即便是凌晨无人之时,仍然灯火通明、百余力士值守,且侧门敞开? 看不出异常。
“什么人?!”
一声冷喝,惊醒了略有些困顿的守门力士? 而后俱是朝着前方的街道上望去。
当看到密密麻麻的人影在昏暗宫灯的映照之下汹涌而来时,所有人俱是大惊。
不过在看清那些人的装束后,许多力士又都有些惊疑不定。
因为那些人都穿着锦衣卫的服饰,应该是自己人,可自己人为何要这般大阵仗的跑来镇抚司?
“那些人是假扮的叛逆!拦住他们!”
值守的百户冷喝一声? 而后却是返身迅速的朝着大门里侧奔去。
然而? 还不待守卫的力士作出反应,也不待那百户跑出几步? 密密麻麻的弩矢却是瞬间将整个镇抚司大门给覆盖!
整个镇抚司的门楼、石柱,甚至是匾额上都插满了黑黝黝的弩矢。
颤动的尾翼不断轻晃? 将这地方变成了一个不规则的刺猬。
至于守卫的力士,却是早已看不清模样。
如此大的动静自然惊动了院墙两侧岗楼碉堡中的守卫力士,但他们只见到密密麻麻的人影来攻? 也不知究竟攻来的是何人。
而凭他们十来人根本做不了什么? 是以急忙敲起了警钟示警。
一时之间? 急促的钟声响彻在镇抚司南大门的上空。
“乔飞、卢青? 你二人率三百锦衣卫把住门户!”
上官无敌大踏步走入大门的同时,头也不回的吩咐道。
他手下的锦衣卫虽然俱已达到元海境? 但只有一千三百人? 人数毕竟太少。
虽然已传讯步良辉带人增援? 但万户所距离较远? 仓促之间很难快速赶来。
是以? 他也未曾想着同时拿下四方门户。
倘若事情顺利还好,可若是超出了掌控? 那指不定他这点人就得死伤惨重!
因为镇抚司里边可是有着五万战卒,鬼知道对方对于这些战卒的掌控力度究竟如何。
“诺!”
乔飞、卢青大声领命,点了三百人把守大门的同时? 又分出小部分人前往袭拿两侧的岗楼。
而上官无敌则带着一千锦衣卫径直朝着镇抚司的核心区域快速奔去。
镇抚司议事大殿。
金晟肚腹间插着一把匕首,左胸凌乱的衣袍上依稀可见一道泛黑的掌印;
嘴角的血色亦是带着不正常的粉黑之色? 脸色更是苍白的吓人。
虽然身子在不停地微微颤抖,但金晟却依旧直挺挺的站在大厅中央,一双血红的眸子愤恨不已的瞪向前方的人群。
“司徒兆,你以为自己赢定了?”
司徒兆眉角微掀,手中把玩着两个须弥袋,扫了眼金晟身后昏迷的狄朱雀,而后一脸玩味的看向金晟。
“哦?你这是在期望那上官无敌来援救不成?
呵呵,怕是要让你失望了,虽然那狄朱雀是上官无敌的人让我很是惊讶,但他不会来的。”
说到此处,司徒兆听着外围越来越弱的厮杀声,却又自信一笑。
“即便是他发现了不对,又能如何?
待得灭了你和狄朱雀,整个镇抚司都将被我掌控!
届时,五万战卒尽皆听我号令,就凭他那点人,可还不够我塞牙缝的!”
金晟嗤笑一声,却是不由得牵动了凌乱的内腑,脸色难看的吐出一口浓血后,恨恨的说道:
“本尊自是不曾期望于上官无敌,但尔等竟敢对王上图谋不轨,必然会被五马分尸!
王上何等人物,又岂会被尔等蝼蚁之辈得逞?!”
司徒兆不屑一笑,摇摇头叹道:
“金晟啊金晟,你可真是太天真了!
此番若无绝对把握,我司徒家又岂会冒出来?
王上的确手段非凡,但我等的布局,尔等根本无法想象!”
此时,司徒兆旁侧的一个老者忽然皱了皱眉,不耐烦道:
“好了!休得再浪费时间,尽快解决!”
司徒兆讪讪一笑,面对自家长辈呵斥,却也不敢顶撞,点了点头后神色一冷盯向金晟。
“将令牌交出来吧,看在多年交情的份上,我可以给你一个痛快!”
司徒兆之所以说那么多,其实是想击垮金晟的意志,好让对方将镇抚使令牌交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