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过去。
怀秋坐在柳辉的保时捷里,只听到他给女孩子打电话约晚上一起去游泳。
那妞说:“哟哟,你们去吧,我晚上有事要做。”
“给我地址,我去接你。”
怀秋抿唇笑了一下,他一直很佩服柳辉这种直截了当的个性。
思量片刻后,妞又说:“不了,最近各种烦。”
“到水里泡泡,什么烦恼都会没有。”柳辉很坚定。
“真的不了,今天还得去上班。”
柳辉有点火了,“今天我点你,我带你到外面上班,不喝酒,我们改喝点游泳池的水!”
“……我明天陪你吧,今天真的不行。”妞儿说。
柳辉摔开电话,恶狠狠的啐了一个,然后吸了吸鼻子,骂了一句“操!”
怀秋从头到尾都没说话,还是柳辉自己后来讪讪的开得口,游玩泳二人去了休息区,在躺椅上那么一躺,开始抽烟。
前几天喝酒喝醉,回头盛宠给了怀秋好些脸色,他虽觉得男人应酬没错,酒难免,但这烟就能免则免了。
婉拒期间,早先的那妞来电话了,“你别生气,游完泳你可以来找我。”
挂了电话,柳辉朝怀秋猥琐一笑。怀秋也不多问,柳辉是个天生夹带运气的人,他那干洗店的生意做得不错,现在也算是个老板了,底下四五十家门店,风头正劲。
男人其实都一样,一旦有了钱,就有了闲,柳辉经常漫无目的乱跑,认识各种各样的人,所到之处,必定能留下一两桩风月之事。
还是他自个儿对怀秋说的,刚电话里那个妞儿,诨名叫小白羊,家里不穷,但整天除了养狗逛街也没有别的爱好,恰巧洋人的那些东西刚流进京城,她也不为了赚钱,就为了晚上打发时间,在pub里坐台。
当然,陪聊陪笑陪喝酒,出不出去过夜得看姑奶奶心情。
他刚起先不认识她,先认识的是她姐们儿,那姐们儿偎在他怀里,把小白羊一些事儿编成段子说给他听。
只说有一次,有个朋友叫小白羊出去玩,让一个不认识的人来接她,还说是一破车,叮嘱她别嫌弃,将就点儿。到了点儿,白羊在楼下等那人来接她,忽而一辆路虎停在跟前,按了按喇叭,白羊上了车,心想:这叫破车?
结果和人开聊了才发觉,自己上错车了,那男的也是来替人接人的,彼此也不认识,把白羊当成人那姑娘了。
没过几天,柳辉见着传说中的小白羊了,长得挺正经的一姑娘,白,瘦,大长腿,胸前两团称手的肉。十分喜人。
柳辉过去和人搭讪,“晚上跟我回家?”
白羊已经喝过一旬,眉目迷离,娇娇地反问:“然后呢?”
柳辉说:“我们喝点儿酒。”
白羊还是问:“然后呢?”
“你是复读机吗?”
“不是啊。”嘻嘻。
“那是去还是不去?给个话。”
人姑娘直接坐在他大腿上,手臂搂着他的脖子,含笑妍妍,“去啊,为什么不去?”
一夜云雨,柳辉还给人准备了早餐,叫姑娘起床,人姑娘起床气特别大,而且事后六亲不认,拥着被子怒视柳辉,柳辉也火了,“是你自己特么张开腿上我的床的,你哪只眼睛见我强奸你了?!”
白羊怒目而视,余光瞥见床头柳辉的保时捷车钥匙,大致对昨晚有了点印象,头疼的拍自己脑袋,过后也懒得和柳辉理论,提着鞋子下了床,撂下一句话:“好,你不滚,我滚!”
柳辉还没见过心气儿这么大的妞儿,一时间愣住,等反应过来,人姑娘早就跑了。
过后他才明白,这些女人,不是爱他,只是没办法拒绝他那串保时捷车钥匙。
说完,他讪讪的看了眼怀秋,“你呢,还和你媳妇在一块儿?改天带出来给我见见啊。”
怀秋抿唇而笑,淡淡的清寡之色,他身形漂亮,脱了衣服能迷倒一拨人,边上的柳辉也不差,人还年轻,虽然日子过得滋润,但还保持着部队里的水准。
“她不大爱见生人,而且,娇气,还很会欺负人,你招架不住的。”
柳辉更好奇了,眨眨眼,“除了她,你就没睡过别人?”
怀秋摇摇头。
柳辉露出一副不相信的表情,拿脚踢踢怀秋,暧昧地眨眨眼,“咱们自己人就别瞒着了,说说嘛,就没你看得上的?”
“没有。”怀秋喝了口水。
“咦,你这样就没意思了,咱们哥们儿之间还藏什么,你告诉我我也不会去你媳妇那儿打小报告,再说了,我连她长什么样都没见过呢。”
怀秋仍是不说。
“说嘛秋秋,我们谁跟谁啊,是女明星吗?嗯?”
怀秋露出一个嫌肉麻的神情,摇摇头,“别闹,辉辉。”
柳辉头皮一阵酥麻,辉辉?
怀秋已经站了起来,围好腰间的浴巾,打算走人了。
柳辉后知后觉的跟上来,嘿嘿地笑,“我说秋秋,别害羞嘛。”
怀秋好气又好笑,池子里的女人们只看到这英俊不凡的男美人含笑而过,所到之处皆是春风,禁不住脚下一空,沉水喝了几口泳池水。
柳辉仍是不知死活的追问,走到门口,怀秋有些不耐,轻轻一拳推开黏在他身边的柳辉,“再闹我,老子就让你直接害喜!”
柳辉:“……”
假期总有结束的时候。
践行宴那晚,全家人聚在一起吃饭,盛宠也没表现得不高兴,只说安静吃饭。
为了回程方便,吃完饭,怀秋和外公磕了头道了别,和盛宠皮皮一道去了公寓。世爱觉得这样也好,大清早的就上演一场骨肉分离,她一把年纪的,也受不了这个。与其哭哭啼啼,不如欢欢喜喜的趁现在就走。
司机载着三个孩子回了公寓,皮皮自然知道哥哥要做什么,这个点儿也不能去找蓝蓝,只好先避出去了。倒是蓝蓝难得先打电话给他问他吃完晚饭没,有些作业她不会写。
皮皮一边儿听她报题目,走到一边儿小卖部,问老板要了纸和笔,在电话里跟她演算起来。他这边说得倒是十分明朗,但蓝蓝不见得全听懂了。
末了,皮皮问她:“你可听懂了?”
蓝蓝迟疑了一下,“嗯”了一声。
在皮皮看来,蓝蓝的成绩真的——可以用一塌糊涂来形容。她在美国上了几年学,基础很不好,细节倒是灵便,但逻辑还没形成,至少皮皮觉得她比自己班上成绩最差的那个女同学还不如。
可是,有什么办法呢,谁叫她是自己的媳妇,笨一点他也认了。
每次一起写作业,看她一个人在那儿咬笔头,他都觉得着急。快来问我,快来问我吧,放着现成的老师不用,你是要逆天吗?
可是每次蓝蓝都感应不到他的穷着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