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6老师和姐夫(5117字)
最可笑的是,痛苦的根源,来自于他自己,他谁也不能怪罪。
儿子哭,妈妈也跟着哭,哭声引来了房间里补眠的盛宠,她不知什么时候起就醒了,听完了皮皮一通捶胸顿足的自白,隔着一扇门也落下泪来。
她自认是全天下最失格的姐姐,却是头一回看到了失格的程度,她被吓着了。
皮皮又哭又笑,四姐最伤心,母子恋痛苦了一场,夜也深了。
疲惫的睡下,连梦都是黑色的。
皮皮耳朵边总是回响着蓝蓝的声音,她说:皮皮,我累了。
他在梦里懊悔着,想拉住她,带她离开,把她藏起来,最好是藏在谁也找不到他们的地方。
蓝蓝……
他不知道自己在梦呓。
梦里那个少女踮起脚尖,像是拉下枝头的果实那样揽下他的头,冰凉的唇瓣压在他唇上,湿润的小舌探进来寻找他,那一瞬,他如释重负,心中的惶然无措烟消云散,热烈的回吻着她。
带着他堆积了这么多天的热切和忏悔,渴望她能懂得他的慌张,他的脆弱,他对她的爱,他为她跳动的心。
她大概不知道,因为她的放弃和躲避,会牵引出他深埋的脆弱,变得不堪一击,犹如倒塌的沙堡,消散于无形。
他从没那么害怕过——
一个星期后。
怀秋回来了。
公寓整洁如新,盛宠皮皮姐弟二人难得的坐在一起打游戏。
怀秋洗了澡出来见到这画面,眼睛一软。
“打得真烂。”他低笑一声,迎来盛宠的一记瞪眼。他随即在她背后坐下,双臂环住她,握住游戏手柄,帮着她一起打。
刚洗完澡的男人浑身湿漉漉的,体温跟随蒸汽的流动一波一波袭来,熏得盛宠小脸俏红,再也无心游戏了,使性子将手柄往他手里一塞,不玩了。
“你去哪儿?”见她拿起外套和零钱包,怀秋远远的问她。
“买冰激凌。”这世上她不吃的东西有很多,但她吃的东西也很多。比起有营养没营养之说,长大的她更钟情于好吃与不好吃,街对面开着一家法国餐厅,她邀过几个女孩一起去吃东西,因而知道菜单的厉害之处。
她从前是不知道一个女人同时和两个男人在一起将会被人们形容地多可怕的,妙就妙在她上的是舞蹈学院,那的姑娘们没一个省心的,遑论盛宠这样的出身摆在那儿,就是那份心气儿,竟也都是不相上下。加之各个貌美如花,在京城这儿鱼龙混杂的地头,稍一个不留神第二日就艳名远播。
事情的开端是班上一个叫袁菲的女生,这女生爱慕自己二十岁的家庭教师,那老师温善英俊,是首师大的学生,因来往的多了,混进了大学的男生宿舍,那宿舍初时平淡无奇,后来竟冒出一个来头大的,也不知怎么的的袁菲和那人单独碰了面,袁菲面红耳赤被堵在门口,那男生也胆大,取笑起她来,小姑娘被逗得来气,竟忍不住破口大骂起来,那男生说是她如何如何不要脸,女孩子闯男人房,说了一堆,袁菲哪里经得住,当场气哭。
还是上课的时节,宿舍里并没几个人,但一个少女的嚎啕大哭,到底还是把人招来了,有人来拍门问什么事儿,男生这才有些急了,慌乱之下竟谎称自己在看片儿,是片儿里的女的被弄哭了,说着上前一把捂住袁菲的嘴巴不让她哭,又对外面的说“好了,我关掉了。”
门外的人这才狐疑地走开。
袁菲不明所以,她对宿管谎称自己老师是她哥哥,骗来的钥匙开了门,原打算给老师收拾收拾日常生活,扮下贤惠,却不料空门闯进来一个流氓。那男生见她复又要哭,情急之下,下流了起来,松开自己的手,愣是用自己的嘴巴堵住了袁菲的嘴巴。
袁菲是盛宠班上的娇娇女,她那老师爱怜她却不能轻薄她,倒也十分自制了,可她也耳闻过一些少男少女偷吃禁果的事儿,少女心揣揣,猛地被那么一个陌生人强吻了,竟吓得不能动弹。
那男生也是,吻着吻着欲罢不能起来,欲火缠身,一把搂住袁菲压倒在床上,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男生,压根就不把后事放在眼里,着急拿袁菲血火,也不做前戏,挺着下身就粗鲁的给弄了进去,袁菲还晕陶陶的,猛地被刺入,欲哭无泪,挣扎不能,竟也就那么被生生的给强奸了。
事后,男生问她是寝室里哪个的女朋友,劝她与那人分手,以后跟他。
袁菲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他过来诱哄,袁菲又打又闹,抓伤了那人的脸,男生也是顾念她处女身被破跟他拿乔所以耐着性子,但破了相就不划算了,气急败坏的丢开她去照镜子,复又愤愤摔门而去。
袁菲那趴着哭了一会儿,看着床单上鲜红的血迹,悲从中来,哭着穿好衣服,扯下床单,鬼鬼祟祟的离开了寝室楼。
她老师下了课回到宿舍只听同侪在喊自己的床单怎么不见了,初时还取笑对方来着,后来静下来想想,似乎有些不对。但他是个温吞的性子,不喜欢追究,周遭的人都很佩服他的耐心,总说他天生就是当老师的料。
过了四五天,又是袁菲的家教日,他收拾体面了去袁家,没成想竟被拦在了门外,紧接着保姆拿着白信封塞给他,说他们家小姐另外请了老师,以后他就不用来了。
他收了钱,原以为就是那样,还真的信了,心想着大概是这家的主人看出了他们女儿对这个家庭教师有遐思,劝不回头女儿,只能那他这个老师下手了,不过这样也好,师生乱伦本就不合情理,再者袁菲还那么小,又仗着自己一身脾气缠闹他,他心里有把尺子扛在那里,但对袁菲还是多有包容,免得话说的太重伤了她的心。既然她父母出面了,倒是妥当的,他也就安心了。
谁知,不是冤家不聚头,隔了一个月,袁菲去了回国的表姐家,竟意外看到自己老师,表姐还声称这是新教的男友。袁菲一下就傻了,哭着跑回了家。
那老师理清了关系,这也追了出去,把袁菲给拦下来,一番劝慰,一番坦白,袁菲就是哭个不停,只往他怀里扑,哭着哭着,又把月前发生的事给说了出来,让他好好去爱她的表姐吧,她已经被不相干的人弄脏了身体,再也配不上他了。
老师震惊极了,颤抖着说:你还这么小……他怎么就……怎么就……
他说不出口,一时愧疚充溢在胸臆,像一把刀刃凌迟着他。
此后的事儿,大概也是因缘际会,老师和表姐分了手,理由不明。袁菲受了苦,但也如了愿,她真的从没那么快乐过,几乎天天都能和自己喜欢的人待在一起,真就叫她乐不思蜀了。
二人的第一次也就那么理所当然的发生了,老师不爱她老是说自己脏,袁菲便诱他说:“那你帮我忘掉那个人吧。”之后的事,不言而喻。
同一种事,被强迫和跟自己喜欢的人做,差别竟那么大,老师虽也是生手,可到底有天赋的本能,袁菲快乐极了,已经盘算着如何如何嫁给她。
但老天有怎么能让她轻易如愿,表姐又交了新男友,这会是舅舅舅妈都十分看中的青年,长得好,家世好,还有教养,甚至年纪轻轻的已经有自己的事业了,这样的女婿,舅舅舅妈迫不及待的想介绍给家里人认识,酒宴是在喜来登办的,袁菲被妈妈打扮了一番给带了过去,席间觥筹交错,她一个女孩子百无聊赖,支着下巴将一盘“琵琶珠”给分了阵营,青豆一边儿,玉米一边儿,打发着时间。
到了中段,正主姗姗来迟,表姐喜不自胜,迎了过去,袁菲只听那人说了句:“抱歉,临时有事儿,来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