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声音,令袁菲如中魔怔,全身血液逆流。表姐的新欢,怎么就是强逞她的恶徒了!?
“未来表姐夫”这会儿也看见了袁菲,当下有些错愕,但很快恢复神色,谈笑风生落座。
袁菲坐如针毡,那人搂着她的表姐,却时不时拿眼神瞥过袁菲,撩得袁菲恨不得拿起手里的碧玉筷子戳瞎他的眼睛!
好不容易撑到散了席,袁菲几乎是拖着爸爸去取车回家,他爸爸却不知怎么的和那人谈起了生意上的事儿,二人站在酒店门口絮絮叨叨的说个没完,把袁菲气得给直跺脚。
盛宠问她:“那他后来怎么缠上你的?”
彼时盛宠已经和袁菲是朋友了。说来也奇怪,当初是别的女生在更衣室里嘴碎说八卦,提起袁菲,那叫一个眉飞色舞,盛宠对袁菲本人没兴趣,却留心了“二男一女”的形式,因而也放慢了换衣的速度。
谁知说着说着,帘子“刷”地一下被拉开,袁菲气急败坏地朝她们尖叫,“你们说够了没有!”
一行女生被那么一吼,立即做鸟兽散了,只有盛宠还留在里头,不紧不慢的继续穿自己的衣服。袁菲没想到还有一个跟她对着干的,那一双漂亮的丹凤眼死死盯着盛宠,盛宠换好了衣服,这才走了过去,用很奇怪的语气说了句:“要去吃蛋糕吗?我请。”
然后。一客蛋糕下肚,两人就成朋友了。
这其中把,与其说盛家小姐交朋友的方式太独特,还不如说撇开家世不提,光是她本人,就让人无法拒绝。
袁菲就跟中了邪似的,打开了话匣子,委屈、不甘、辩解,试图将流言蜚语拨乱反正,一切说完,开始从头到尾梳理她和那两个男人的故事。
她和老师的那部分自然没的说,但她和姐夫的那部分可就真的精彩了。盛宠听着那些调戏女人的手法,真心觉得式薄作弄她还算是轻的,至少她是盛宗均的女儿,一旦她破罐子破摔来个玉石俱焚,样式薄压根讨不了好。其次,他似乎是爱她的,若说用强,也只是在床上罢了,下了床,那人有多规矩就多规矩,她不准他给她打电话,他就真的不打,他不准让她透露他俩之间的情迹,他就想方设法瞒着,她不准的太多,多到她自己都记不清,但他全都给做到了。
真是了不起的男人。
样式薄和袁菲那个“姐夫”比起来,“姐夫”那个恶徒的身份,就更明显了。
大概也是情况有些类似,盛宠总能设身处地的表达一些自己的观点,光是这一些,就能令袁菲高兴坏了,一来,她在班上几乎被孤立,仿佛是个病毒,女孩子们对她多有避讳,其次,盛宠是个了不起的朋友,遑论老师怎么夸她,就连家世样貌都是一等一的,再者性子也好,又不是随便和人交朋友的人,自然让袁菲觉得自己被抬高了身份。
蓝蓝还没离开之前,盛宠带着她和袁菲见过几次,她们姐妹二人都是寡言之人,即使交谈,也是文雅的轻声细语,蓦地加上一个袁菲,气氛顿时活络起来,蓝蓝本就有些吃味姐姐交了新朋友,又见她是个能言善辩的,醋意就更大了,不过她不说话,袁菲一点都未察觉,甚至还十分喜欢蓝蓝,天真可爱的称赞她们姐妹生的如何如何好,老天偏心,一个标致就让她够呛了,还来两个!
盛宠被她夸张的表情逗得噗嗤一声笑起来,蓝蓝也暂搁了醋意,脸上浮动着笑意。
蓝蓝这一走,袁菲还觉得挺可惜的,不然三个女孩子凑在一起玩,天晓得能被她们搜刮出多少乐子。
后来,盛宠终于问到了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到底是谁把你和老师姐夫的关系捅开的呢?”
闻言,袁菲讪讪一笑,没甚心眼的回答:“还能是谁,我表姐呗。”
这会儿盛宠正坐在法国餐厅里吃着一道覆盆子砂糖薄饼,若要鬼不知除非己莫为,进来她是有感于自己的心有所偏颇,怀秋在蓝蓝怀孕这件事上的作为,毋庸置疑成了一个考评点。但样式薄的眼神也叫她十分心乱。
她无疑是爱着她的怀秋哥哥的,从小就爱。但她不知道自己爱不爱样式薄。
正如袁菲对老师的感情总是十分明朗,那就是喜欢,是爱。但她对姐夫却说不上来到底是什么感觉,加上表姐气急败坏的骂她狐狸精贱人,让那段不伦的感情公布于众,她是众矢之的,却意外的让姐夫全然将注意力转移到了她身上。
袁菲不知道自己那个个性猖狂的姐夫到底用了什么作为交换条件,使得舅舅一家对她一句责备也没有,而表姐则被送去了英国念书。至于她的父亲母亲,自打姐夫上门负荆请罪后,对她也没话了。
袁菲不知道那男人用什么做了封口费,但隐隐觉得那封口费价值不菲。袁菲问老师她该怎么办,老师说:“他只是心疼你。”
是的。是心疼。从一开始的调戏,占有,再到后来的捉弄,纠缠,最后令她徘徊挣扎,老师全程都在旁看着,他是个传统的男人,不会和人分享自己的女人,但“姐夫”用了很多手段,让他逃不开这段错综复杂的关系。
后来老师想,“姐夫”大概是需要一个“掩护”吧。他有他的正牌女友,又忍不住招惹女友的表妹,为了掩饰不伦,让表妹有个“男朋友”,是再好不过的幌子。
可是,老师也想,要是没有“姐夫”的推波助澜各用其计,他真的就会离开袁菲吗?
呵呵,大概很难吧。
再者,“姐夫”是他的同班同学,甚至是他的室友。尽管姐夫几乎不来学校上课,他们也只见了寥寥数面,老师甚至可以说一点都不了解自己的对手,要赢过他,谈何容易?
他倒也是聪明人,知道去和一个不知深浅的人当对手,还不如努力拴住袁菲的心。
果然,袁菲离不开他。当然,也在和姐夫的关系中浮浮沉沉,难以断绝。
这是一桩烦心事。
盛宠是这样评价袁菲身上的男女关系的,叹一口气,反思自己,她也没好到哪里去。
怀秋有了军衔,自然要为共和国服务,他要回到他的蓝天去。但她爱怀秋,知道和式薄厮混是不对的,可是式薄也像袁菲的姐夫那样,甩不开。
她该怎么办才好呢?
踌躇间,面前的甜点已经不见。
结了帐出门,满腹心思的回了家,打开房门,看见屋内的景象,她自己给吃了一惊:她怎么跑到楼下来了?
跟遇见鬼似的,她一脸做贼心虚的穿回鞋子锁上门逃开,去楼上的楼梯间里,空荡荡的楼梯间回传着她急促的呼吸,仿佛催命符一般跟着她,使得她不得不三步并作两步地爬玩楼梯。小跑着回了家,皮皮见姐姐慌慌张张的躲进门,似笑非笑的取笑她:“你遇见鬼啦?”
盛宠瞪了他一眼,可不就是遇见鬼了麽!不然好好的她的脚怎么就往楼下去了!
怀秋也跟着出来了,见她呼吸急促,皱起眉头走过去,“你怎么了?”
盛宠摇摇头,嘶着声音说没事,然后进了厨房去喝水。怀秋看着她的背影一阵狐疑,继而走向玄关打开家门往外头看了看,外面什么也没有。
他问皮皮:“你姐姐以前被谁跟踪过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