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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7强暴(5087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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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7强暴(5087字)

当然,除了她,她的公公婆婆偶尔也会过来住。她明白他们疼爱皮皮的程度,因而变得更加小心翼翼,这一次婆婆已经在医院陪皮皮待了一个礼拜,她听到楼下那动静,掀开长窗的纱帘往外看了一眼,是她公公的车子停在了院子里。

她匆匆下了楼,楼梯尽头就是玄关门口,花瓶里养着洋桔梗,碧绿的叶子捧着镶紫边儿的白花,娇滴滴的漾在视线里,叫人看了不由心头一软。

她努力当个紧守本分的儿媳妇,明知道公婆并不喜爱她,但为了皮皮她可以忍受这一切。

“您来啦。”她努力将声调调成一个讨喜的弧度,试图取悦刚从外头一脸寒硬的公公。

皮航勋正在摘手套,听见她一句问候,斜眼睨了她一眼,轻哼一声,不理不睬。

在场的还有房子里帮忙的下人,他们都知道这家的儿媳妇在公公婆婆眼里是个不打紧的角色,因而每每见她吃亏受屈,难免流露讥笑。

蓝蓝是个面皮薄的,被公公不冷不热的敷衍了事,还是在下人面前,立时觉得脸上烧的厉害。

皮航勋离开北京来这儿是为了探望儿子和妻子的,至于儿媳妇,那可不在他的探访名单之列。

晚饭的时候,她坐在下座陪他吃晚饭,像是故意要叫她难堪似的,皮航勋突然停了筷子,眉毛微挑着,肆无忌惮地将她打量了一番,“你平日就穿这个?”

蓝蓝低头看了看自己纯白的连衣裙,不支声,又听他冷嘲热讽似的说了一句:“我家又没死人。”

蓝蓝难为情地低下头,呆了呆,过了片刻,道了句“对不起”,声音比蚊子大不了多少。

皮航勋没有搭腔,径自吃着自己的。

她胆怯的模样叫他轻视,他又是将门虎子,一向是霸道惯了,都到了这个年纪仍然不大会掩饰喜恶,对于他儿子死心塌地爱这个女人,他没办法去改正儿子,却有办法作弄她。

虽然卑鄙,可是因为这桩婚事他几度怒气爆炸,临了这种局面还能安稳面对面坐着吃饭,他都觉得自己了不起极了,给她吃点脾气,也不尽然是在欺负她。

蓝蓝郁郁地吃了晚饭,上楼打开衣橱,她的人生真是像极了这个衣橱,不是黑,即是白,好像时刻在为了吊念什么而做准备。

对于她这个公爹,她从一开始就是害怕的,那是一种没由来的恐惧,她亦知道她被深深的讨厌着,她是被她爸爸硬生生塞进这个家里的。

可是哥哥走之前告诉过她,如果爱皮皮,那就忍着。

但是,即便如此叮咛在先,她仍然惧怕公公审视的目光,他的眼神时常像刀刃那样穿透她的骨肉,剥开她一切伪装,像是猫爪下的鼠类,她只是在被吞食前随意摆弄的小玩意儿。

相处中,偶尔她弄巧成拙出了糗,皮航勋皆是用带点轻蔑,甚至有些残忍的冷笑看着她。

她不知道这种日子有没有尽头,只是一想到皮皮,她就不能逃开。

隔日,四姐儿带着皮皮出来,她难得换了一件鹅黄色的线衫套在连衣裙外头,这粉嫩的颜色很适合她,她站在门口,满心期待地等着皮皮回来。

可是皮皮下了车,蓝蓝却失了血色。

皮航勋也看到了他打着石膏的手,本来不错的心情瞬间烟消云散,待四姐儿走进了,厉声质问道:“怎么回事?!”

不问还好,被这么一喝,生生逼出了四姐的眼泪。

她哭着说道那里关着一个疯子,在皮皮吃饭的时候突然举着饭盆朝皮皮扑过来,皮皮被打中了后脑勺,并且摔伤了手。

蓝蓝又惊又惧,她一瞬不瞬地看着皮皮,她曾经亲耳听皮皮说过精神病院里关着很多疯子,有人当众拉屎,有人会突如其来咬同伴,他曾经笑嘻嘻地对她说:“要不为了逼真些,我也当众脱次裤子?”

她骂他没正形,他却依旧笑嘻嘻的,“吃醋了?”

“我吃什么醋?”

“你说我都脱裤子了,女病友还不都得喜欢上我呀?”

她又气又急,骂道:“那你脱了试试,我在家拿着刀等你回来。”

“拿刀做什么?”

她蹬了他一眼,比了个手势,可他依旧没脸没皮地笑道,“你舍得?”

她气噎,良久,哼了他一声,背过身子装睡。

过了些时候,她才感觉自己的肩头被轻轻的翻了过去,继而被他紧紧地圈进怀里,黑暗中她能将他的叹息听得很清,他说:“我是你的,这辈子是你的,下辈子还是你的。”

言犹在耳,他却叫自己受了无妄之灾,真是何苦。

皮航勋最见不得的就是女人家哭哭啼啼,一个媳妇儿已经够他受的了,再来一个儿媳妇,他头都大了,“都别哭了!!”

蓝蓝头皮一阵发麻,不由噤声。四姐儿也是,噎住气不敢出声。

能有效制止这两个女人哭哭啼啼的确是件好事,但皮航勋不见得找到了成就感,反而觉得十分扫兴,最后,他只对皮皮说了一句:“在家好好呆着。”自己上了出门的车,避开这情绪。

见公公的车走远了,蓝蓝才紧忙上前拉住皮皮的手,四姐儿却将眼一瞪,挥开她细嫩的胳膊,然后带走了皮皮。

皮皮一边跟妈妈往屋里走,一边回头看她。

她不知受了什么鼓舞,抹干眼泪追了上去。

四姐儿要去张罗饭菜,极不情愿将皮皮交给蓝蓝照看,皮航勋不在,他们小夫妻俩就得了一些时候说话,俩人在房间坐下,一边看电视一边说话。

他又瘦了许多,本就不是一个结实的人,如今看来,真真就剩一个骨架了。四姐儿得了空上楼嘱咐她替他洗个澡,皮皮痴痴傻傻的点点头,等妈妈带上门出去了,他立即弯腰将蓝蓝打横抱起,跨步走进了浴室。

蓝蓝差点尖叫出声,等进了浴室,她人被搁在洗脸台上,只见皮皮折了一朵花瓶里的百合花轻轻别在她耳际,“我一进门就想做这件事了。”像是叹息似的,他瞅着她一瞬不瞬,“你这件衣裳可真好看。”

他的声音犹如钢水潺潺趟进磨具,温柔如水,最终却能凝固成最坚强的爱意。

她感动地落下泪来,一边擦眼泪,还不忘责怪他,“你不是手受伤了吗,还胡闹?!”

他一听,乐呵呵地摘了石膏把完好无损的胳膊给她看,“是我叫人故意来打我的。”他翻了个白眼,笑道,“实在是没法子躲开那些药了,只能受点伤避开。”

蓝蓝傻眼了,愣愣地瞧着他,不说话。

他知道她又开始胡思乱想,温存地笑了一个,抚抬起她的小脸,“别难过了,就快能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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