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主大人,雷蒙爵士昨晚轮值,负责巡守南城,按规定今日不用参加议会。”站在王座下方,塞尔西叔叔身旁的一位重臣说。
“那先说说事情经过吧。”霍恩换了个坐姿,但依旧保持着领主的威严。
“他和他的手下,玷污了我的女儿!”老人说完失声痛哭,引得大殿里一阵议论嘈杂。
霍恩感觉得到大厅里的气氛,那似乎不是紧张,而是一种单纯的议论,或许这对旁人来说早已不是什么新鲜事了,但对他来说却是头一遭,且不是丢羊或其他鸡毛蒜皮的小事,然后塞尔西叔叔出声制止了议论,并上前扶起老人,命他接着说完。
老人说他是城南一家小驿馆的主人,是那种只有三四个房间,大厅也只能勉强坐下三桌人的小驿馆。昨晚,雷蒙爵士带着两名卫兵去他的驿馆避风,并叫了一碟茴香豆和几杯酒,上酒的是他大女儿,今年刚满十六岁,等他大女儿第三次去送酒时,其中一名年轻的卫兵可能喝多了,摸了他女儿两把,另外一个卫兵则怂恿他,把女孩拖到楼上,完成他的成人礼。
老人那时本已睡着,后被女儿的尖声大叫吵醒。“这件事本来该到此为止的,领主大人。”老人说,“那孩子看着也就跟我儿子差不多大,说不定还没十六岁呢,所以我想就此作罢,毕竟咱们北城人能安享和平,确实托了近卫军的福。可哪知道,我去给雷蒙爵士道歉时,他却让我把女儿叫出来,然后说:‘我的属下看上你女儿了,这是你的福分,能嫁给一个英勇的近卫军,这是你们家的荣耀!’”
老人抹了把眼泪,胆怯的环顾四周人群。“可大人,我的女儿已经年满十六,已经有婚约在身,纳穆神作证。”他吞了唾沫,接着续道,“结果雷蒙爵士酒意上头,将我按在桌子上,并吩咐他的手下把我的女儿拖出来,然后,然后.......然后他拿刀架在我的脖子上,撕了我女儿的裙子,把她按在桌子上,逼我看了全部过程!这些个丧心病狂的畜生!!”
那男孩确实很年轻,只有十四岁。“还有遗言吗?孩子。”塞尔西叔叔宣判完他的死刑后,问他。
男孩目光呆滞的摇摇头,随后被带了下去。
“雷蒙·凡斯特,你呢?”塞尔西叔叔又问。
满脸忧伤,若非左脸有块漆黑胎记,本来还算英俊的雷蒙爵士跪在地上说:“我愧对肯尼领主赐予的荣誉,愧对近卫军的职责,愧对纳穆神给予的一切,愧对那本该拥有幸福婚姻的姑娘。”
霍恩骑在马上,远远观看了绞刑的全过程,他忽然明白了父亲的话:我们应该俯身倾听那些城民怎么说,而不是只听那些油腔滑调的大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