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时间能够倒流,她绝对绝对会听祖母的,不对五皇子怀有半分期望。
不是五皇子对她不好,而是,成亲之后的日子,彻底的超出了她的估计。
以前她只是单纯的爱慕他,想着嫁于他后替他打理后宅,生儿育女,与他同甘共苦,生死不离。
可是从这件事出了之后,她才知道这个渺小的希望有多难,才知道皇子妃有多难当,处处都充满了算计,甚至连亲人,身边人都不可信。
她真不知道母亲是什么时候与姑姑达成了共识,在她身伺候了近十年的玉桦是姑姑的人,而且母亲给她安排的陪房也都是听姑姑之命行事的。
姑姑利用她的不设防,利用这些早早安排在她身边的这些“亲信”,轻易将整个五皇子府里的动静都掌握在她的手中,而她却茫然不知,还沉浸在新婚燕尔的幸福之中。
像这次的事,她明明是最后一个知道的,可是她身边的人却从一开始就参与了,说出去她不知情,谁信啊。
卢柠夕刚刚坐下,玉桦急匆匆的闯了进来,一脸的着急:“娘娘,小栋子带人将院子围了,说殿下吩咐了,说不让我们院中的人再随意出入,甚至连采买也不行。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她似乎想到了什么,小心翼翼地问:“您与殿下……起争执了吗?”
卢柠夕瞥了她一眼,突然发难,抬手抓起旁边的茶盏就摔到了玉桦的脸上,怒喝道:“你这是在质问我吗?”
“哎哟!”玉桦额头上被砸了个大包,茶水茶叶淋了一头一脸,她叫唤了一声,忙捂着额头跪地认错,低垂的眼中却有一丝不甘不愿。
虽然她头低得很快,卢柠夕还是瞥到了那些不甘。
不甘?
她还不知道,自己已经知道她做的那些好事了?
还是,她认为,有姑姑撑腰,自己不敢拿她如何?
卢柠夕的嘴角泛上了一抹冷笑,没有急着说话,而是抬起头,扫视屋子内外都在屏声静气探听动静的丫头嬷嬷们:“念你是初犯,罚三个月的俸禄,遣去绣房。”
玉桦用余光瞥向玉松,让玉松替她求情,玉松恨恨的转过头,不去看她。玉桦再无办法,再不甘也只能应下,起身退了出去。
院中的丫头嬷嬷本就因韩允昭的怒气而走不安,都在小心翼翼借着做事的幌子,偷偷地观察着卢柠夕的反应,这会儿看她突然向身边的大丫头发难,连平日里亲近的玉桦都给打了,纷纷跪地,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卢柠夕没理这些下人,转身进了里间,玉松跟随了进去。刚刚主子砸玉桦的举动让人大快人心,不过对于背主之奴来说,那处置还是太轻了。
她不甘地道:“娘娘,您就这样放了她,那岂不是太便宜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