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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兆尹,张辽与甘宁领三千兵马从黄昏开发,一路开进,至夜间到郑县。
李傕、郭汜与张济已经领大军东进弘农,郑县并无多少兵马,甘宁在前一路横扫,行进极快。
皇后伏寿跟随张辽,张辽给她备了一辆马车,让貂蝉骑马在一侧护卫,一旦发生危急情况,貂蝉随时能将伏寿带上马背。
如果不是刘协那边情况危急,张辽不会在此时发兵,他要等高顺从并州抵达左冯翊后,形成合围之势,再发起总攻,算来也不过一两日的时间。
如今他们这三千兵马在京兆、弘农行军却比较危险,因为这一带有李傕、郭汜、张济的兵马,还有马腾、韩遂分出的游骑兵,变数颇多。
原本在张辽的谋划中,长安城战事传到京兆后,李傕和郭汜会被牵制一段时间,甚至返回,但他却没想到李傕和郭汜对他有了心里阴影,听到长安战败后竟然不敢回头,而是选择一路疾追天子找护身符。
一路前行,沿途处处可见尸体,足见战事的惨烈,黎明之时,将近华阴,突然头顶传来一声雕鸣,张辽一声呼啸,金雕落在他肩头。
他迅速从金雕颈下取下一个竹筒,打开书信借着火把一看,不由面露喜色,却是高顺日夜行军,已经提前一日抵达左冯翊,随时候命。
张辽当即在马上迅速回信,让金雕传回去,命高顺休整之后,速速渡河,进入弘农,准备大战!
金雕离开后,张辽恐怕有失,又派斥候到渭水一带等候高顺渡河。
天亮之时,张辽抵达华阴县,段煨得知他来到,出城相迎,师父贾诩跟在身侧,得知皇后伏寿也跟来了,二人不由一惊,先与皇后伏寿见礼,而后段煨看向张辽,颇是激动的道:“将军,车驾已经东行,李傕、郭汜、张济大军追去,战于东涧,吾兵少,不敢离开定城,将军来了,却正好救驾,段煨愿听差遣。”
张辽道:“段将军不必客气,汝还是谨守定城,否则若非李傕、郭汜袭取了定城,必然势力更增,杀戮更多,陛下之处,自有我去救。”
段煨愕然道:“李傕、郭汜、张济合兵,足有三四万,皆是骁勇之兵,将军虽然善战,但兵马不过三千,却是凶险。”
张辽正要说话,突然后方一支兵马远远而来,足有上万,当前数骑赶来,其中一人正是高顺,高顺看到张辽颇是激动,拜倒在张辽身前:“高顺拜见将军,带一万兵马前来听候命令!”
张辽大笑,扶起高顺,来了个熊抱:“老高,来的正及时,长途奔波,可能一战?”
高顺肃然道:“可战!”
张辽大笑,转头看向段煨:“吾有此一万兵马来援,足以战李郭诸贼。”
段煨连连点头:“如此当速速去救驾。”
一旁贾诩却看了张辽一眼,突然开口道:“将军,兵凶战危,中宫还是留在定城为妥。”
张辽还没说话,车内伏寿便道:“贾大夫,陛下危难,本宫实难在此停留,本宫相信张将军能保护本宫。”
张辽苦笑一声,他就知道伏寿的选择,既然已经跟着大军连夜赶到了此处,自然绝不会躲避到定城,否则当时就去左冯翊了,又何必赶来战场,此时躲到定城,先前的一切都失去了意义。
贾诩难得的皱了皱眉,看了张辽的神情,似乎猜到了什么,低声嘱咐道:“无论如何,中宫不能有失,否则弄巧成拙。”
张辽点头,他也明白这一点,不过心中并无担忧,弘农道狭窄,李傕、郭汜兵马虽多,但并不能全部展开,兵力优势无法发挥,反倒是他的三千兵马易战,本来他就有一半把握,如今高顺赶来,那就是十成把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