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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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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道我一转身,那房门被一阵风一吹,咣当一声就关上了。我一下子就撞到了门上,差点没喘上气。我使劲去开那门,那门却死死地关着,任凭我使出全身的力气也打不开。

而且我感觉到脚下发粘,低头一照,发现那花草里的血已经布满了整个地板,而且那血正顺着我的裤腿,往我身上蔓延过来。

屋子里也莫名其妙地刮起了一阵阴风,把那窗帘吹起来,猎猎作响。

我怕你过来找我,就又喊了一声。自己破釜沉舟,咬破舌尖血,往屋子里喷了两口。

血雾过后,应该是有点效果。我的脑子也清醒了许多,我一脚踹开了窗户,顺着二楼跳了下去。

好在下面堆积着不少破烂,我也没受什么伤。

三叔一口气讲完,又大喝了两口茶水,抹了一把脸上的冷汗。

我听了也是心有余悸,平复了一下紧张的心情,说道:“你就没想过,从二楼跳下去,也很危险的。”

三叔摇摇头:“当时没想那么多,只有一个念头,就是赶紧从那屋子里跑出去。那玩意太邪性了,没想到我李洞宾出山,第一次就遇到了这么大的难题,难道是对我李洞宾的一种考验?”

我苦笑道:“那要不这房子,咱们放弃了吧?”

三叔摆摆手:“不行。放弃了,那三十万咱们去哪弄去?不过这回我们得做好准备才行,我得先弄明白那碗里的花是个什么名堂才行。我给你画下来,你看看认识不?”

说着三叔找国仔要了纸笔,趴在桌子上,一边回忆一边在纸上画。

很快,他就在纸上画好了一张图。我看到虽然三叔的画功实在是不敢恭维,但是也算是把那铁碗和花草勾勒出了大概的轮廓。和他描述的也差不多,我本身对花草也不感兴趣,看了那花也不认识。

我摇了摇头,三叔也是愁眉苦脸,看着那张纸发呆。

第9章 墨陀罗

这时,国仔提着一个大水壶走过来给我们续水。

他发现三叔正盯着那张纸,比较好奇,便也低着头去看那纸。

这也是人之常情,好奇之心人皆有之。没想到国仔看了一会,突然指着那纸上的铁碗说道:“这……你们也看到过这玩意儿?”

三叔一激灵,抬头看着国仔,问道:“怎么?你知道这东西?”

国仔点点头:“几年前的事了,但是我印象比较深。我应该不能记错。”

三叔急忙把国仔拉住,坐了下来,急着说道:“快快,给我讲讲,你在哪看到这东西的?”

国仔压低了声音,神秘兮兮地说道:“你们知道那个老陈家吧?那个陈大发家的二层楼,里面死了两个人的那个凶宅?”

三叔说知道。

国仔继续说道:“那时候那个李喜妹怀孕了,有一天挺着肚子捧着这碗来到我这小吃摊。虽然她这人是个泼妇,又是个水性杨花的货色,但是好歹一个村住着,又怀着孩子,我就上前想帮她拿一下那碗。谁知道这女人不识好歹,瞪了我一眼,生怕我抢她那个破碗一样。她在小吃摊等了一会,来了个外地人,好像是个烤羊肉串的,他们也没在我这吃饭,急匆匆就走了。结果过后没几天,陈老太就一铁锹劈死了李喜妹。所以那天白天发生的事,我印象特别深。这碗也挺特别的,我从来没在别的地方见过。这玩意儿肯定是古董,不然她干嘛那么小心翼翼的?”

三叔又指着画上面的那株植物问:“那这个呢?你当时看到她拿着这种植物没?”

国仔端详了好一会,摇摇头:“肯定没有,我记得当时就是一个空碗。不过那个烤羊肉串的倒是提了个袋子,不知道里面是啥东西。”

三叔点点头,给了饭钱。

那碗的出处知道了,那株花草还是没弄清楚。不过出来之后,我灵机一动想到了一个办法,问三叔:“你知道市里的图书馆在哪吗?”

三叔脑瓜不笨,听了眼睛一亮:“你是想去图书馆查查这种植物的来历?还是你小子脑子活泛,我这老脑筋怎么就想不到呢?走,我们现在就去市里。”

我们打了辆出租,风风火火地去了市图书馆,办理了手续就开始查阅资料。

由于三叔只看到了那植物的外部形状,其他的我们一概不知。所以查找起来并不顺利,我们从上午一直查到了下午,倒是查到了几种类似的植物图片,不过三叔都不太敢确认。

就在这时,桌子对面坐着个人,一直在看我们找来找去,又看到我们摊在桌子上的图片,比较好奇,问道:“看你们也不像是研究植物学的人,你们到底是要查什么?”

我和三叔同时抬头,看到对面的是个老者,戴着金丝眼镜,头发银白,桌上放着笔和笔记本,一看就是个学者。

三叔急忙凑过去,把自己画的那张纸给老者看:“老先生,我们在找这种植物,您学识渊博,知道这是什么吗?”

三叔那张画,实在是不敢恭维,比小孩子的涂鸦好看不了多少。老者看了一皱眉,把自己的眼镜摘下来擦了擦,又戴上去仔细看。

看了足足有十多分钟,老者缓缓抬起了头,眼镜架在鼻梁上,眼睛不眨地盯着我们。我被他盯得直发毛,赶紧摆了摆手,叫了声老先生。

老者这才回过神来,问我们:“你们在哪见过这花?”

我张口刚要说,三叔抢先说道:“哦,不是。这是我一个朋友传给我的图,估计是他胡乱画的……”

我看了一眼三叔,他的谎言一点都不高明,我听着都是漏洞百出。

可那老者并不以未然,只是点了点头,又用笔点了点那张图,起身去图书区,找了几本书抱了回来。经过一番翻找,终于把一本书摊开,指着上面说道:“我就说嘛,这种植物我们这边并不常见。还真的是产自古西域地区,由于地理天气的原因,即便是拿到我们这边,估计也很难存活。”

我们如获至宝,也没再去理那老者,而是拿过那书低头看起来。

那书是个译本,是介绍古西域地区的一些风土人情的。书的页面上有一幅图,尽管三叔的图画得四不像,但是从特点上判断,两者都是相符的,看来那老头找得很准。

书上说,这种植物叫墨陀罗,根茎可以入药,叶片有剧毒。所以还有一种别称,叫地狱草。

关于这地狱草,还有一个传说。说是有两情相悦的两个年轻人,男子因爱殉情,女子苦苦厮守,就养了一株墨陀罗。那墨陀罗的叶子其他人碰都会中毒,唯有她能每日抚摸爱惜,用眼泪浇灌。直到十八年后,那株墨陀罗的根茎破土而出,变成了一个可爱的娃娃,和那男子极为相像,并和女子相依为命,直到女子老去,那娃娃也遁入土中,消失不见。

书上对这墨陀罗的介绍也并不多,看完了这些就没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了。

三叔把书合上,对那老者点点头:“谢谢你了老先生,我们先走了。”

老者看了我们一眼,笑道:“我姓马,是深圳滨城大学古生物学院(隐去真实院校,请勿对号入座)的教授,我能问一下,你们为什么要找这种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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