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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心若浮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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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浑身一震,脑中刹那空白,随即涌上的是无边的狂喜,几步跨过来,轻柔地握住她的肩,有些不敢置信:“真的?是真的?你说——”

“我说什么了?什么真的假的?”她抿抿嘴,一脸狡猾。

他脸上散发着夺目的光彩,眼中净是喜悦欢愉,一把将她搂进怀里,口中还在喃喃道:“是真的?我不是在做梦?”

她坏坏一笑,就势在他上臂咬了一口:“疼不疼?是不是做梦?”

“不疼。你该再重一些,留个记号才好。”略略俯身,将额头抵住她的,眼睛里充溢着柔情和宠溺。

她噘嘴抱怨:“你不疼,我的牙还疼呢。”

“对不住。”他紧紧把她圈在怀中,把头埋在她颈窝处,低声闷笑,胸腔发出好听的共鸣。

“算了。”伸手环住他的腰,把脸埋进他的胸前,鼻端充满着他的气息。不是古龙水的味道,自然清新干净,很好闻。

“楚言,”轻轻吻着她的前额,他满腔欢喜地说出下一步计划:“回去,我就去求皇阿玛——”

这话提醒了她:“条件!你答应了我的条件的。”

“你要我怎样?”他有些不好的预感。

“你不可去向皇上或者太后要我,不可逼我嫁你,除非我答应你这么做。”一口气说完,认真地望着他,不敢错过他一丝不情愿。万一她猜错了?万一他认为爱就是占有?

看出她隐藏的警觉,他有一点失落,却并不意外,这才是她!聪慧如她,骄傲如她,纵然有情,又岂能与人为妾,又怎会愿意与宝珠共事一夫。只要他流露出一点点不愿意,她大概会立刻翻脸,矢口否认方才说过什么,掉头而去。然后,对他,会象以前那样,甚至更加地冷漠。

紧紧搂住怀中的人,他不会放手,他不会给她理由逃开。也许得不到她的人,但是,他要抓住她的心,他会守住她的情,他要她一辈子都记住他,因为,他一生一世都忘不了她。

温柔地凝望着她,他承诺道:“好。我答应!除非你愿意,我绝不向皇阿玛和太后要你。”

“还有,不可把我们的事情告诉别的任何人,不可在人前对我,呃,与众不同。”她接着提出更苛刻的一条,看出他的犹疑,连忙解释:“若是弄得满城风雨,人尽皆知,我不愿意,也有人逼我嫁给你,与你逼我有什么不同?”

他叹了口气,声音无奈:“我答应你。只是,我们不说,别人就看不出来么?”

她满意地笑,双手环上他的脖子,胸有成竹:“看出点蛛丝马迹,又如何?只要我们不露口风,就没有实据。不过,你不许呆呆地望着我傻笑,一来,让人怀疑,二来,有失你的身份。”

他无可奈何地叹口气:“楚言,我该拿你怎么办?”

她粲然一笑:“既然八爷没有想法,不如听我的?”

他有些愕然,随即将她紧紧搂住,下颚支在她的头顶,轻声笑了起来,笑够了,捧起她的脸,深情地注视:“好,胤禩听楚言的!记住,是胤禩!在你面前,只有胤禩,没有八爷。”

“那么,胤禩,在人前,我们还像从前一样。只有我们两人的时候,我们像这样。好不好?”

“前一句不好。不许你像从前一样待我!你可知道,你每次的冷淡,都像是刀子,在我心中扎出血来。我不许!”

她心中有些内疚,耸了耸鼻子,撒娇道:“以后,我每回见到你,都对你笑还不成么?还有,你说我对你冷淡,怎不说你自己当着我的面,故意跟人亲热——”想到那个人是他妻子,闷闷不乐起来。

“我几时故意与人亲热?”他有些不解,随意挑眉而笑,十分开心:“原来,你也会吃醋!”

她放开手,垂下眼,咬着唇,不肯作声。

他有些慌张,一手紧紧将她固定在身前,另一手拉起她的手放在胸口:“楚言,不是那样。这里,只有你!除了额娘,和你,没有别的女人,从来没有!”总有一日,他会把有关宝珠的事情和盘托出,眼下,他先要抓牢这从天而降的幸福。

“还有什么人?”

他眼中满是快乐的笑意:“有皇阿玛,有皇叔,有九弟。最要紧的,是你和额娘。”

她当然不会想要和他美丽的母亲良妃争什么,很想知道他和八福晋是怎么回事,但,不是现在。楚言满意地窝回他怀里,幽幽叹道:“胤禩,你要记得,我的情里容不下沙子。”

“是。我明白。我明白!”他心中一痛,手臂用力,将她搂得更紧,明白她太过骄傲太过敏感,能说出那句话不知需要怎样的决心怎样的勇气,明白他自己是何等幸运!

他的唇轻轻地印上她的额,她的鼻,她的脸,最后是她的唇。试探的碰触,温柔的摩挲,辗转流连,细致描画,轻柔吮吸,一边小心在意她的反应。

他的气息清洁温润,他的吻充满爱意体贴,楚言心满意足地叹了口气,双后勾住他,热情回应。

他微微一颤,一只手托在她脑后,加深这个吻,直到两个人都迷失于这份温馨甜蜜。

恋恋不舍地离开那两瓣芬芳柔软,略低下头,让他们额头相抵,四目相对,直视进对方的灵魂。

他们的眼里心里只剩下两颗心,世界的其他部分似乎变得遥远而且不重要。

突然,她煞风景地叫了一声:“啊,头发都晒得烫了。”

惹来他的轻笑:“你就这么怕晒?”

点点头,她不满地抱怨:“没有防晒霜,连一顶遮阳帽都没有。”虽然,这个时候臭氧层还没有被破坏,紫外线应该也没有那么强,小心总没有错。

带着她轻轻转了一个角度,将她藏在自己的影子里,避过阳光直射,他提议道:“把你要的东西说来我听听,兴许能有法子。”

“你帮我弄顶宽沿草帽吧,我也记不清什么草编的,软软的,不轧人。样子不能太难看!哦,是两顶,我一顶,冰玉一顶。”她大大咧咧地吩咐,她大学室友说过,男朋友就是拿来支使的,何况,他神通广大。

他含笑答应,看看时间不早,他们该回去了。

楚言看着那匹马,有些迟疑地问:“我方才是自个儿骑马过来的?”

他的目光温柔得要溺死人:“是,你骑得很好!”

她略略一想就释然了,前一阵子是她的别扭劲犯了,这几天对着他,忘了想那些为什么,忘了钻牛角尖,她本来又聪明又灵巧,学个骑马有什么难?得意洋洋地翻身上马:“笨马,让我们好好露一手,看谁还敢看不起我们!驾!”

八阿哥有些好笑,也有些不放心,连忙催马跟上。

爬上一个山头,停住马,望着远处朵朵蘑菇般的帐篷,另一边,几个牧人赶着牛羊缓缓而行,楚言突然觉得这草原风光其实也很美丽,扯开嗓子唱了起来:“蓝蓝的天上白云飘,白云底下,马,儿,跑。”

扭头甜甜一笑:“怎么样?好不好听?”

他满脸满眼的笑:“好听!下面呢?怎不接着唱下去?”

“蓝蓝的天上白云飘,白云底下,马,儿,跑。”她又唱了一遍,扮了个鬼脸:“只得这一句!哎,我给你唱过了,你也给我唱首歌好不好?”

他嘴角微微上扬,目光如水,柔柔地望着她,就在她要出声催促的时候,扬声唱了起来。

他的声音很好听呢!男中音,淳厚清亮,曲子悠扬婉转,包含着绵绵情意,虽然,她听不懂歌词。

等到最后一个音节落下,她刚想问是什么歌唱得什么,一阵更加高亢华丽的音符响起,原来是一个牧人被带起了兴致,也唱了起来,差不多的曲调。远远地,那几个人向这边挥手,大声说了句什么。

八阿哥笑着也大声说了一句,那边传来一阵善意的笑声。

“你们在说什么?”她好奇的了不得:“那个人也会唱,是首蒙古情歌?”

他抑制不住脸上的喜悦和幸福,眼中光彩流动,温柔答道:“是。他们祝我如愿以偿抱得美人归,我愿他们像我一样遇到心爱的姑娘。”

她心中闪过一丝黯然,脸上却笑得更加欢畅,催着他把歌词说出来听听。

他望着她,但笑不语。

拨马靠近一些,她提起脚轻轻踹了一下他的腿,恶形恶状地嚷着:“快说!快说啊。你再不说,我可就恼了。”

他的眼中掠过一丝惊诧,随即脸上的笑意更深,眼中的柔情更浓:“是,我说,你可别恼。

“春天的草原繁花似锦,我心爱的姑娘,你是最娇艳最美丽的那一朵。

“夏天的夜空星光灿烂,我心爱的姑娘,你是最明亮最辉煌的那一颗。

“戈壁瀚海无垠,我心爱的姑娘,你是唯一璀璨的明珠。

“世上珍宝无数,我心爱的姑娘,你是我最宝贵的挚爱。”

她脸上发热,心里甜蜜,嘴巴还不安分地追问:“这歌词是原来的,还是你自个儿编的?那个牧人唱的和你一样?”

“一半是原先的,一半是我编的。”他好脾气地笑,说道:“倒要问你,最喜欢哪一句。”

她偏头想了一下,满脸是笑,刚要说话。

“八哥——楚言——”远远地几匹马正向这边跑来。

楚言连忙压低声音嘱咐道:“胤禩,别忘了你答应我的事!”

他无奈地看着她,叹息一声:“你真的要我们偷偷摸摸的?”

她点点头,顽皮一笑:“你们男人不是说,妻不如妾,妾不如偷?”扮乖乖女很久了,但她骨子里仍是叛逆的,很想体味一下“地下情”的滋味。

他挑眉讶笑:“你要我偷你?”

“错!是我偷你!”她咯咯笑着,一带缰绳,迎着那群人跑了过去。

看见她策马前来,十三阿哥十四阿哥和冰玉都呆住了。

“楚言,你会骑马了?”十四阿哥最先反应过来,一脸欣喜。

“是。”楚言笑靥如花:“突然就会了。”

冰玉心无城府,高兴地嚷着:“真的?还是八爷有法子。”

楚言回身对慢慢跟过来的那人甜美一笑:“多谢八爷。”

八阿哥的目光柔的滴得出水来:“我没做什么,是你自个儿会的。”

十三阿哥目光有些黯然,看看八阿哥,再看看楚言,紧抿着嘴,不说话。

十四阿哥好奇地眨眨眼,问出许多人心中的疑问:“八哥,教她那么些日子都不成,今儿,怎么突然就会了?”

八阿哥想起来也觉得好笑:“远远看见那边的海子,她说要去看看,自个儿打马就跑了,我也不明白她何时会的。”

十四阿哥冰玉纳尔苏几个哄笑起来:“一听说海子,就会骑马了?真是古怪!早怎么没想到!这附近,还有几个海子,要看也容易。”

楚言嘻嘻一笑:“十三爷早就把该教的都教给我了,只是我怕得厉害,总也不成。方才光惦记着要去看海子,倒忘了怕了。这些日子委屈了十三爷十四爷,我这厢赔个不是!也要多谢两位爷耐心细致,没和我一般见识!”

十三阿哥盯着她,想起了什么,脸色柔和起来,笑道:“原是我的不是,忘了你是属鱼的。”

楚言宛然一笑。其他人虽然觉得他话里有玄机,也没多问。

十四阿哥兴致勃勃地提议:“策凌他们弄了些好马来,说是将母马混进野马群受孕而生,比一般马场里生出来的小马跑得快。楚言,明儿,你和我们一起去看,要有喜欢的,你也挑一匹。”

楚言微笑:“我去瞧瞧,开开眼界,马就不必挑了。我坐下这匹笨马都在嫌我委屈了它。”

十三阿哥大概想起了自己的职责,笑道:“太后可说了,赛马的时候,不许掉尾。你这匹马性情温驯,脚力如何还得试试。要不,先跑一段看看?”

楚言现在的心情是几个月不曾有过的愉悦快活,正要尽情挥洒一番,也忘了计较阳光对肌肤的伤害,痛快答应一声,一磕马肚,奔了出去。

“记得用鞭子策马。”十三阿哥催马跟上,紧随在旁,不时出声提醒。

十几匹骏马,没有配鞍,没有剪过鬃毛,在围栏内结队来回奔跑,嘶鸣长啸,那份气势是她以前喜欢西部片的原因之一,蓦然展现在眼前,令人心驰神往。

围栏边搭了一个棚子,可是,大多数年轻人都靠围栏站着,毫不在意奔马腾起的尘土,棚子里坐着的都是一些身份既高年纪较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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