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林劲松眼眸一眯,刚刚还是柔情缱绻的眼眸,此刻好似蒙上一层冰霜,令人望而生寒。
“哦,他们找柳九卿是为何事?”
“应该是为了柳明德的案子,清河王从千金阁离开后,又去了鸡鸣山松柏亭。”
听到松柏亭这三个字,林劲松鹰眼变得幽深冷邃,还带着几分令人捉摸不透的算计意味。
“看来他们是找到了柳明德留下来的线索了。”
张管家微微抬眸,试探地问道:“老爷,下一步我们要如何做?”
林劲松目光冷冽沉沉,他看向东南方向的灯火,那一片位置正是甜水巷所在。
他一字一句仿佛淬了冰。
“告诉秦放,三日内若不能策反沈厉,不必再留他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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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过亥时,天色已完全陷入沉郁浓云之中。
长街寂静,万物皆息,唯有高门大户屋檐上的琉璃瓦片,反射出一道道淡淡的银霜。
而在人迹罕至的甜水巷,一座不起眼的砖瓦房中,正屋内依旧是灯火通明。
沈厉已被关在柴房一天一夜了,整日都滴水未进,此刻显得面色苍白而虚弱。
这一日他透过柴房的缝隙,将进出这宅院的人摸了一个底。
这里一日三餐都有专人来接送,每隔两个时辰,看守前院后屋的带刀侍卫会轮班换岗,而晚上的守卫巡逻更加严密。
此刻,他正侧耳倾听巡逻守卫的脚步声,以此来判断守卫的功夫与屋外排兵布阵的情况。
忽然,头顶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这声音极其轻微,好似是踩着屋顶的瓦片,脚尖轻点的声音。
沈厉面容一紧,来人是敌是友?
他佯装晕倒在柴房中,只是右手掌心不动声色地握紧了刀片,随时做好攻击准备。
一道黑影身形矫健如虚影,趁着巡逻守卫换班的间隙,蹑手蹑脚趴在柴房屋檐上,轻轻挪开一块青瓦。
有稀疏的星光漏了下来,沈厉屏住呼吸,装作不经意微微半阖目,正好两人四目相对。
来人竟是裴行舟的暗卫玄凝!
玄凝趴在屋檐之上,见到沈厉无恙后神情惊喜,他连忙丢下青瓷瓶,小声说道;
“王爷嘱咐我将这百忧解带给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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