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宛,你为何要在客栈放毒蛇?”
闻言,容宛先是愣住,而后一脸惊惧道,“什么?王爷您是说什么毒蛇?”
裴行舟若有所思看她,并没有接过话茬,反而是姜令妩冷眼看着容宛,肃声道:
“别装了,那日你虽身着夜行衣遮得严严实实,可从现场留下的脚印来看,黑衣人是个身量纤细的女子。”
容宛似不可置信得抬起头,她满脸畏色,语声都在发抖。
“什么黑衣人,什么放毒蛇,黑衣人是男子还是女子与妾身有什么关系呢?妾身真的是听不懂姑娘你在说什么啊!”
姜令妩自喉头挤出一声冷笑,语声咄咄逼人。
“容小娘不必摆出这幅娇弱无辜的模样,我不是男子,自然不吃怜香惜玉这一套。”
容宛无助得摇摇头,眼底是慌乱一片,她似弱柳扶风身子微微颤抖,眼眶红红仿佛下一刻便要哭出来。
“将军已经亡故了,妾身一人在这世上也是无根浮萍,姑娘说什么便是什么罢,姑娘说我是黑衣人,那我就是的罢。”
见容宛仍在以退为进装可怜,裴行舟突然站起身,眼中投落下一片霾色阴影,他拿出袖中银色扳指,语声缓慢道;
“西北边防军旗手万戎,从军十五年,死于祁连山一役。这是他生平最爱的扳指,据说是他与已故的夫人定情之物。”
说完,裴行舟带着微微的歉意叹了一口气,“这是万戎的遗物。”
见到熟悉的莲纹银扳指,容宛背脊僵硬,有着片刻的失神,她目不转睛盯着银扳指面容凄楚,泪眼婆娑。
一阵凉风吹动了烛影,容宛秀丽的面容笼在半明半暗光影间,她忽而一眯眸,原本楚楚可怜的神情顷刻间消散殆尽。
姜令妩眸色沉冷盯着她,不带丝毫情绪道。
“容宛,证据在此,你无从抵赖。”
容宛垂眸一瞬,倏地她抬起头,皎白柔媚的脸颊闪过诡谲的笑意,她眼角的泪珠还未干,目光却如毒蛇般幽幽盯着裴行舟:
“原来,你从那时便知道了啊。”
女子嗓音轻柔,却带着一股淬了毒的森寒凉意。
见她不再抵赖,裴行舟捏紧了拳头,冷肃的面容因怒意生了几丝裂痕。
“你是听谁人指使?为何放毒蛇害我,又为何害死吴勇?”
见对方已识破自己的阴谋,容宛倒也懒得掩伪装,美眸飞快闪过一抹快意,笑得凉薄而残忍:
“真可惜,那条银环蛇没能毒死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