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甄本不意插言,听罢此话,尤绝荒唐。
“自来便是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桃花仙为爱成仁,有何不可?”
高瓒不以为然道:“此话虽有理,可岁月蹉跎去,万物复乌有,便是天若有情天亦老,世人之情最为脆弱。倘若为情而死,便是最为不屑,人贵在自知明责,一人处于何位,便要守着其位之责,岂能随心所欲,置身度外?甄儿,这世间有太多不如愿,学会接受不失为一条明路。”
他话中之意昭然若揭,魏甄自然听得明白,可她向来不甘受束缚,她想走一条坦道,那里不畏皇权桎梏,能够凭心而动。
可她亦明白,如今深陷泥淖,永远也走不出一条明路来,她宁愿守着本心死,也不愿违心违情生。
高瓒知她性子刚烈,不再多言,自榻上将她打横抱起,便要往地室里去。
被她拉住肩背。
“等等...”
高瓒怔了一怔,好歹愿意与他搭话,心下一喜,道:“好。”
屋中烛火跳动,魏甄倦怠地倚在榻柱上,一言不发,像是在候着什么。
“甄儿...”
方一开口,便被她睇过一眼,葱白的手指竖在唇上,“嘘”了一声。
高瓒正觉可疑,便耳尖地听见屋外窸窸窣窣地起了细微的声响。他警惕地看着紧掩的门扉,双眸冷凛。
“吱——”
门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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