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心焦如焚的人登时慌了,上去检查了好几遍确认李宁玉只是晕过去才放下心来,将毯子盖在她身上慌张地跑出门去,正巧碰上在走廊拐角处鬼鬼祟祟的王田香,直直奔着人去了利索地抽出他身上的配枪一把抵在了他头上。“顾上尉!”王田香双腿打颤看着顶在自己头上的枪,生怕顾晓梦不理智之下开了枪。“解药呢?!”王田香知道她说的是什么,哄骗是不管用的,一个字说不对,今天这条命就折在裘庄了。只能磕磕绊绊地开口:“这……这堂子里出来的东西,本来就是用来对付那些个不听话的妓……不是……女……女人的。”在顾晓梦面前,他怎么敢拿把李宁玉跟妓女这种字眼放在一起,见到顾晓梦赤红的眼瞪过来立马转换了说法。“这种东西……这寻常都是中药的人找人解决的,没有…没有解药啊……我说顾上尉,顾大小姐,我知道您跟您的玉姐姐妹情深,您今天就是真的一枪崩了我,我也拿不出来解药,还不如想想法子怎么帮李科长?这两个人的分量就是大罗神仙来了也熬不过去……”顾晓梦一听这肮脏货下的还是双倍分量气上心头一枪崩在了他脚边,吓得王田香跳脚又不敢跑,嘴里叨叨着:“顾上尉,顾上尉您听我一句,李科长本来身子骨就弱,别说她熬不过去,就算是侥幸熬过去了,我估计她这身子也得废了。我真的是好心劝您,堵不如疏,现在把钥匙给吴大队长还来得及!”“王田香!你个肮脏东西!要不是玉姐早前提过不让我杀人,你今天就得从裘庄横着出去!谁来也不管用!”顾晓梦气急了简直想一枪打死这污糟的泼皮,又念着玉姐不想她杀人,放在扳机上的手指动了动终究还是没扣下去,一口气咽不下又不能杀人只好抬脚狠踹了他一脚,转而又怒着问道:“药呢?!”“我真没解药,真的!我王田香对天发誓!”“我说的是你给玉姐吃的药,拿出来!”王田香正起着誓,听到顾晓梦的话愣了愣,又哆哆嗦嗦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瓷瓶,“这可不能瞎用啊……”小瓷瓶被顾晓梦夺了去,她又朝王田香身后开了一枪发泄怒火,这回王处长彻底慌了,眼珠子一转急急忙忙说道:“顾上尉出来的时候关门了吗?我好像看到吴大队长朝李科长那边去了!”顾晓梦一听也不再多做纠缠,急匆匆往李宁玉房间赶,原以为王田香是唬她的,结果真的正巧赶上了吴志国听到动静向这边走来。“站住!”顾晓梦手里还拿着枪,抢在吴志国之前跑到李宁玉门前挡住。“别动!”枪已瞄准了这个对李宁玉穷追不舍的男人。吴志国怒目而视骂道:“顾晓梦你发什么疯,她怎么了?让我进去看看!”“别动啊!”顾晓梦扣下扳机打在了吴志国手臂上。“不要过来……不要过来……”她漂亮的脸上已经挂满泪,握枪的手却丝毫没有颤抖,眼睛猩红得吓人,像被逼到了绝路的兽类幼崽发出怒吼,随时要跟面前的人决一死战。吴志国捂着伤口脸色痛苦,看到顾晓梦这副模样,即使再笨也猜到了李宁玉发生了什么事,“我可以帮她。”顾晓梦盯着这个男人,一门之隔,一想到门里面的李宁玉痛苦的样子她就止不住流泪,“你是在害她,滚,滚远点!”“名声就那么重要吗?”吴志国又往前进了一步。顾晓梦被逼后背抵在门上,枪指在了吴志国额头,“她的命你也不在乎吗?”男人停下了逼近的动作,似是将顾晓梦的话听了进去。是了,按照李宁玉的性格,若今天他进了这个门,明天必定会听到李宁玉的死讯。又或者,不会死,但这辈子也不会再与他有任何瓜葛。这两者,都不是吴志国想要的。
思量之下,吴志国后退了几步,捂着伤口走了,走前只对顾晓梦说:“好好照顾她。”吴志国走后,顾晓梦连忙拧开门闪身进去落了锁,心里担心不安全又将桌子推了过去堵住了门。听到床上窸窸窣窣的声响连忙跑过去,李宁玉浑身泛着红,床单和毯子都皱得乱七八糟,上头的被子早被人因为身体发热推到了地上。李宁玉扭动身体想缓解热度,拉扯之间衬衫扣子崩开了几颗,布料堪堪斜挂在身上,内里珠色内衣与圆润的肩头清晰可见。顾晓梦的心乱了,刚开始她还想着陪李宁玉熬过去这一夜也就罢了,谁知王田香竟说下了两人份的量,是药三分毒,何况这种脏东西。她心知王田香在被枪指着脑袋的情况下是不敢说瞎话的,若干熬着,李宁玉这身体怕是真的要有大损。万一丢了命……顾晓梦不敢想。胸腔里翻出来的恍惚要失去什么的钝痛感包围了她,又急又怕之下她管不得许多上前去抱着李宁玉,凑近了才发现她身上裸露的肌肤处多了几道抓痕,连胸口处都有指甲挠出的细细的血线,将那颗黑痣衬得更显眼了。顾晓梦一脸不忍,轻轻叫她名字:“玉姐……李宁玉,你放过自己好不好……”李宁玉睁开眼,喘息着揪住她的衣角,轻扯了扯,又赠给她一个温柔无比的笑,如果忽略她咬出齿痕的发白唇瓣的话,顾晓梦想这一定是会让很多人倾心的一个笑。她看着李宁玉落泪,伸手擦去,对方缩了下身子,又似乎想贴近,最终还是听到她说:“你…走……”“走?走去哪里?”“不要管你了?让你因为这种肮脏东西死在我面前?”“命都没了还要身体做什么?”“你不是最看重你的信仰吗?你死了,我就再也不相信你所谓的那个信仰!”“李宁玉,我当你不是迂腐的人,却
', '>')('没想到你竟然…竟然跟那些封建的女人一样,你出洋留学学了那么多,精明算计却甘愿让自己栽在这种事情上?太可笑了吧!”顾晓梦洋洋洒洒一大篇,忍着泪声音暗哑字字句句都像重石砸在李宁玉心里。“晓梦……”李宁玉心头泛酸,心知身体即将失控,可她不想……不可以是顾晓梦……一步错,步步错,若是顾晓梦,那她就是拖着太阳进地狱,让世间光芒覆灭的罪人。只见顾晓梦说完便推开她起身,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瓷瓶,倒出一颗药丸展在李宁玉面前,决绝道:“我说陪你,就是陪你。”说罢仰头吞下了那颗白色药丸。李宁玉又惊又慌连连喊“不”,想伸手去抢却因隔着距离,双腿发软从床上跌到了地上。顾晓梦眼中泛着水汽,一颗一颗解开军服上的纽扣脱下扔到了一边,半跪在李宁玉身边将她抱上床。枣红色的薄毯盖在两人身上,顾晓梦一言不发只看着怀里的李宁玉,帮她理了理散落在额间的碎发。药,她吃了,却也留了一手。两个不清醒的女人在这样的处境中太危险,顾晓梦是不会把李宁玉和自己置于这样的困境中的。她在赌,她赌李宁玉的心早已在她返回来之际乱了,且因药物影响,李宁玉有可能分辨不出她吃的到底是不是那种药。她赌赢了。那药她早就在推桌子的时候碾碎吃了一点点,后来掉包的时候李宁玉根本没有看出来。她也没有把握只吃的那一点点,会起什么作用。只是看着李宁玉不再挣扎,心里想着,这也不算诓骗。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