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尚且还惦记着谢烁弄回来的煤炭!
司马佑安平静地坐在谢烁的对面,同他道:“流光兄。”
谢烁年过二十便及冠成年,有了自己的字,在大立朝称呼对方的字方显亲切,谢烁扬着下巴嗯了一声,说道:“这些史书你且别弄了, 一会儿我安排人帮你整理,你去炼炉丹药,我好呈给陛下。”
自在京口县发现了黑金石矿, 谢烁便一跃成为了太史中的待诏,随时听候陛下的诏令,虽官职不如灵台丞,但仅凭借他能和陛下说上话, 他便在太史中无人敢惹。
以他自傲的性格, 让司马佑安练丹药呈给陛下, 必会接一句目的, 例如好方便让陛下召见你,然后等司马佑安向他道谢, 然而他只是简单让炼炉丹药。
司马佑安书写中的手停下, 他曾听同僚提起过, 谢烁一直扬言要将他引荐给陛下, 此事突然没了下文, 只怕是他舅父不愿见他。
他眉梢轻微挑起, 清冷的面容更加冷冽。
几年未见,他的舅父在大立朝各地悄悄开采矿石,迅速积攒实力,与此同时脾气也是一日复一日古怪起来,整日沉迷于五石散等物。
之前在京口县是鞭长莫及,如今他已归来,这定是不行的。
遂问道:“陛下不愿见我?”
被点破了,谢烁抱着臂膀倚在墙壁上,骄矜道:“我同陛下举荐你,陛下将我打发走了。”
“煤炭可呈给陛下了?陛下有何安排?”
说正事,谢烁正色回道:“陛下的意思是先让当地的百姓尝试,同时大范围搜寻煤矿。”
司马佑安了然,这便是不愿让洛阳率先知道煤矿的意思,他的舅父还想再继续蛰伏,可世家和各地藩王蠢蠢欲动,给不了他多少时间韬光养晦了,是时候展现一下自己的爪牙。
他微微呼出口气,回了洛阳长得肖似他母亲的他,就做好准备会被认出来了,但舅父不见他,倒是让他没有想到,他的一切打算都建立在与舅父相认的基础上。
踏上洛阳的土地,与亲人只隔一座宫墙,那思念之情便如惊涛骇浪的海浪,止都止不住,他想舅父了,那个明明没有比他大几岁,却承担起父亲之责的男人,即使头疾严重,也不曾对他讲过一句重话。
他不见他,那他去见他。
没有听从谢烁之言将工作丢给其他同僚,他认认真真抄写完毕史册,才被见他忙完的太史令们给带走做实验。
观测天象有什么好玩的,他们最近发现了一见妙事,一位老农捡了掉落在地的树枝,不知是和品种插在自己的果树上,结果你猜怎么着,等开花结果的时候,一颗树上结了两种不同的果子,且树木依旧繁盛,你说有趣不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