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佑安跟着他们尝试了一下午,因心里始终惦记着舅父,拒绝了他们的宴请,早早下衙回家,那叫一个准时准点,让周围邻居都摸清了他的行动轨迹。
次日到了太史令,他提着一盒子不让同僚们看的东西坐进了太史令的丹房,若是有人进来,定会惊讶于他拿出的物品。
一罐蜂蜜,二罐糖浆,几碟辛离离做糕点剩下的鲜花粉末,红的、黄的、白的,颜色不一而足,一碗已经在家被熬煮地粘稠的药浆。
他给舅父练的“丹药”实则全是或强身健体、或清热解肺的药丸。
自空纯子死在大牢中,桓家便断了丹药供应,为避免被发现,他们又托另外的道长来炼制,而就在此时,司马佑安也献上了自己的药丸丹药。
摆在司马冉泽面前的便是桓家特意给他寻来的仙丹,以及太史令呈上来的抱朴真道观空忱子炼制的丹药。
他的丹药颜色之诡异,外表五彩斑斓,那上面的红,让人瞧之就有剧毒,甚至还有一道紫色的条纹,闻之就更让人难以忍受了,那是一种怎样的臭啊,就好像是打翻了隔夜的泔水那么臭。
最重要的是,体积足有婴儿拳头之大,让司马冉泽怀疑空忱子是想噎死他!
司马冉泽的脸当即就绿了。
在他旁边的桓家丹药,圆润的体积,棕褐色泛着银光的外皮,只有拇指盖大小,与他炼制的丹药一比,那叫一个娇小可爱。
几乎是没有想,司马冉泽就伸手选了桓家的丹药,吃都吃这么多年了,不差这一个两个了。
哪知,兴许是司马佑安的丹药炼制的太过与众不同,感觉吃下去就能双腿一蹬升仙了,在太史令极力推荐空忱子的丹药时,桓家竟没有任何反应,甚至顺着太史令的话夸赞了一番,收回了自己炼制的仙丹。
桓家本就担忧空纯子一事败露,新找的道士炼制的丹药药效尚且不知如何,他们也是被逼无奈才继续献丹,若是此刻撇清关系,让司马冉泽吃空忱子炼制的丹药,他们家就能全身而退,适时掩藏,等陛下神智不清甚至突然暴毙也怀疑不到桓家头上。
就这样,司马冉泽后续再吃的丹药,均由司马佑安炼制,他通过谢烁传回来的舅父身体状况,时时与空空子探讨调整药丸,多以解毒为主,尤其是解五石散的毒。
兴许是心里恨司马冉泽不怜惜自己的身体,还吃五石散,司马佑安故意加了黄莲等物,让本就怕苦的舅父长长记性。
这一加就是五年,今日这次,想见舅父的心占了上风,他终于决定要给他舅父捏些味道甜腻的药丸了。
将药浆小心倒在纸上,小火慢烘,待其稍稍变硬,他便净了手,一边刷上蜂蜜,一边将药浆搓成颗颗小巧的药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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