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会,这是他主动邀请我们去的,他对朝中的人事变动极为敏感,柳千行的死因不明,你成了公主,还是我的未婚妻,地位自然就不同了,他要第一时间知道原因,最好的办法就是直接面对我们,所以,不用担心,就按照郡王告诉你的去做。”
迟牧白站在静苑的院子里,望着沐浴在傍晚的夕阳余晖里的沈七七,笑着说道,他也知道了宁逸郡王根本没有进宫的事。
“郡王名字叫什么,你在册子里没有说。”沈七七听他说起郡王,想起一个关键问题,自己一直都忘记说了。
“他叫袁向凡,其实我们一起长大,可是他的身份,只能说特殊了,以后再说,走吧。”迟牧白指指外面的轿子,由于是一般的晚宴,没有动用轿銮。沈七七反而觉得轻松,坐在轿子里,四个人抬起轿子,稳稳地向许慎的府上走去。
傍晚的京城比白天更加热闹。劳累了一天的人们出来寻欢作乐,安抚自己辛苦了一天的辛劳,不时吆喝着叫同伴出去喝酒吃饭。沈七七看了一会众生相,他们的脸上都有着不同程度的蜡黄,而且很多人都在抓痒,令人触目惊心的是,很多人的手和脸都给抓破了,出现一道道的血痕。
“百姓的情况越来越严重,再找不到原因,民怨就会沸腾,不管是谁坐在皇位上,受苦的都是百姓。”迟牧白在沈七七身边骑着马,神情凝重,这件事涉及的关系过于复杂,他想尽快解决问题,只能寄望今晚沈七七能带给自己需要的信息。
沈七七看了迟牧白一眼,放下帘子,不再张望,闭着眼在轿子里闭目养神。过了半晌,轿子稳稳停住了,迟牧白亲自给沈七七掀起帘子,沈七七钻出轿子,抬眼见到两尊石狮子蹲在设计极为简朴的大门前,黑漆大门,牌匾简单写着许府,门人得到消息,早早就打开了大门,而在大门后面疾步走出来的是一个中年人,下巴有几缕黑色的胡须,眼睛下面的颧骨高高隆起,下巴倒是瘦到尖尖的,就像一个倒置的等边三角形,许慎怎么长得这么寒碜?
“这个是许府的管家,不是许慎,许慎不会亲自出来迎接我们,把你的嘴巴闭上。”迟牧白在沈七七耳边低声说道,沈七七惊讶地张大了嘴,迟牧白及时对沈七七说道。
“王爷请进,我们老爷在里面备好酒席了,就是腿脚不方便,脚板又是瘙痒到不行,所以没有出来迎接王爷,请王爷恕罪。”管家对着沈七七和迟牧白拱手作揖,神态谦恭,说话的口气也很客气,沈七七却感觉到对方只是在敷衍他们,根本就不把迟牧白放在眼里。
他甚至没有低头,就是直着腰望着迟牧白。
一个管家都如此低调地嚣张,许慎本人当然不会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