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先生,你不要走过来,我不要解开纱布,要是解开纱布摸就离开的话,我宁愿这一辈子都不解开纱布,我宁愿这一辈子就是这样,要是成功子你一定要离开,那么就算白先生为我解开纱布,我也会在他解开纱布以前留下眼泪,你是不知道我现在多么难过,我不想想失去你,所以我强忍住泪水让泪水不要涌上眼睛,如果你真的不回应我的话,就算白先生为我解下纱布,他看到的也只会是无法看见光明的眼睛,因为我的眼泪已经流下来。”
潘阿彩的声音变得尖利,脸上的神情变得凄厉,他的头在转动着,寻找程潇的方向,感觉程潇的气息,程潇脸上的眼泪流的更多,他没有想到潘阿彩如此聪明也如此固执,他把一切都想到了看,感觉到了就是等待这一刻才爆发他。实在无法承受他多想亲手为潘阿彩解下纱布,让她第一眼就看到自己,可是他又不能,他不能冒险,他担心冒险以后留下的是无尽的伤痛。
“阿彩,你这是何苦呢?你这样逼迫成公子。你的心里就舒服吗?她就愿意吗?为何你不愿退一步,让我先为你解下纱布,这些事以后再说吧,你先把心情平静下来。”
白先生也是长长的叹息了一口气,他是程潇的好友,和程潇相识多年,对程潇的遭遇也是非常同情,他也是孤儿,所以他愿意为程潇做任何事情。而程潇自然也对这个好友是倾囊相助,两个人算是世间少有的知己了。白先生看出成效的痛苦,也看出潘阿彩的深情,他对两个人的爱情是见证者,他希望程潇能够接受潘阿彩。他觉得潘阿彩一定不会嫌弃程潇的,可程潇在长久形成的自卑中不敢冒险。
“白先生,谢谢你。我还是那句话,如果成功子不愿意接受我的话,我是不想解开纱布,见不见到光明对我并不重要,我知道刚才是我失礼了,是不是吓到你了?我不会哭,起码在成功子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以前我不会哭。白先生,可不可以给点时间你和程公子好好说说请他答应我的请求,我只求留在他身边做什么都不要紧,我还可以挣钱养活我自己的,我不会占用他的一粒米一文钱。”
潘阿彩这句话与其说是对白先生说的,还不如说是对程潇说的,他对程潇表明自己的决心,可程潇看见潘阿彩那张和白先生一样清秀却更加消瘦的脸,他的心疼了。他接下来要做的事非常冒险,说不定会丢了性命,而潘阿彩已经受苦很久了,她应该得到属于她自己的幸福和安稳的日子。
“阿彩,还是先解开纱布了,要是耽误了时辰就不好了。”白先生很有耐心,他看了一眼程潇,程潇仍然是面无表情的坐着,脸上的泪水已经擦去了,他又成了那个冷漠无情的人。可白先生熟悉程潇,程潇的眼底还是有着激动和犹豫。
“不白先生,我知道拆开了纱布我就见不到成功者,还可能是永远见不到他,我不拆如果程公子不答应我的话,我宁愿就这样子,反正只要我看不见程公子还会在我身边的。”
潘达彩拒绝白先生的提议,她也知道白先生是为自己好。她更清楚自己眼睛的纱布,如果延迟不拆药效会反过来侵害她的眼睛,可是他不在乎,她只想得到程潇的承诺,只想留在程潇身边。
“你以为你这样威胁我,我就会答应了吗?我不过不想是带着个麻烦在身边。你把我从坟墓里刨出来,我治好你的眼睛算是报答你,我们之间就两清了,没有其他的事情了,你不会以为我喜欢你吧?喜欢我的女人多了去了。你根本排不上队。你就不要再痴心妄想了,赶紧让白先生帮你的纱布拆了,然后白先生会送你回去日凤城,那里如今已经太平了,皇后娘娘已经令人把所有的野兽都抓起来了,以后你就在那里安生过日子。”
程潇忽然冷冷地开口了,他压制了自己所有的感情,他的声音如同是从水里面捞起来一样湿漉漉的,没有半点感情,听起来比放置了十个月的馒头还要僵硬,他不能让潘阿彩听出自己对他有任何感情。
潘阿彩终于听到了程潇的声音欣喜若狂,她也听出了程潇话里的无情和冷淡,可是他不在乎他的感觉,对了,程潇就在他的身边,这一个月以来长久陪伴她的除了白先生,还有程潇。潘阿彩激动地站了起来。
“程公子,我知道你就在这里,不管你怎么说我都不会在乎的,只要能看到你我就满足了,我可以感觉到你的存在,程公子,我不奢求能和你在一起,只要能陪伴在你身边做什么都行,求求你不要送走我,不要让我离开我的安稳,我的幸福就在这远远看着你的里面。”
潘阿彩激动到紧紧地拉住自己的衣角,脸上发红,嘴唇颤抖。不仅是嘴唇,就连她的全身都在发抖,这一个月以来她也是压制自己的感情,装作程潇不在他身边。如今终于等到程潇开口,虽然是冷漠无情的话,潘阿彩也满足了。颤抖的全身传达出一个信息,她因为程潇的声音因为程潇的存在而感到幸福。
白先生看看他踩在看看程潇,他忽然觉得自己在这里存在很多余,可是他又不敢离开,因为程潇的态度非常明确,他不会接受潘阿彩,白先生还要担心潘阿彩做出过激的举动,他和潘阿彩也算相处多时了,她的性格外柔内刚不是那么容易说服的。
“我不喜欢你,我已经有了心上人。你要是想嫁人,白先生是个很好的选择,或者等你的眼睛好了你再去另觅良人,这世间的好男子多了,我这种人不是你能喜欢的。”
程潇的口气依然是淡淡的,眼睛却爆出了血丝,他的拳头紧紧握着,眼神落在自己的断腿上,心中是无比的痛恨,为何自己是这幅模样,无法接受心爱的女子,潘阿彩已经抛弃了属于女子的羞怯而直接向自己表白,而他却没有能力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