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容累极,没心思去装柔顺,气得讽道:“也是,没有大公子,还有三公子四公子,但凡我会喘气会走动,你就要疑我勾三搭四,可奴婢又不是木头,杵在阁上开花啊?”
宫秋庭被她的话逗笑了:“木头哪有你来得好,又能打我又能气我,往日你不是喜静?正要见谁,让她上来就是。”
不待她再求,他披上一件雀蓝披风,矜贵秀雅,说道:“我这便走了。”
奚容扭过头去不看他,连一句相送的话也不肯说。
宫秋庭怎肯罢休,凑上来在她后颈轻咬:“不送我?”
她头也不回:“公子慢走。”
“昨日是谁抱着求夫君,嘴里句句是饶命,今日就胆大不认人了,小没良心的。”
说罢就要去咯吱她。
奚容早没了衣裳,忙躲这登徒子,冷言道:“奴婢人都不算,如何有心。”
宫秋庭本就舍不得走,闻言将她连被子整个抱起,说了打算:“你不寻祸,祸自来寻你,乖乖待着,回来咱们也该办正事了。”
正事?奚容有了猜测,揪紧了被子:“何事?”
“自然是给你讨个名分。”他刮了刮奚容的鼻子。
“可夫人未曾进门,公子,这不合适。”她重复之前的借口。
“未成亲就有通房也是寻常事,”宫秋庭因昨夜冲突已下定了决心,不会再更改,“避子汤也不必喝,公子自有计较,如今你就该在阁上好好想想,将来我们的孩儿叫什么名字。”
他说着,手轻贴在奚容腹间,好像真的有了一个孩子似的。
奚容忍住战栗的冲动,有些惶恐道:“公子如此偏爱,是不是不好?”
宫秋庭锁紧了人,贴着她的锁骨笑:“你确实恃宠生骄,既有这觉悟,这段时日就在阁上好好反省。”
至于娶妻之事,连着一起说就是,奚容才是他要的,几时成亲他并不关心。
奚容没想到他顺着自己的话就说了,心底虽郁闷,但早点想对策才是正事,她绝不能乖乖关在阁上,束手束脚。
“公子,真的不能下阁吗?”她软着嗓子,神色楚楚,引人生怜。
宫秋庭知道自己此刻该走,却挪不动步子,“才让你反省,又提要求?”他沉下脸。
她灵光一闪,找了个借口:“四小姐不久就要出阁,奴婢此生没有那种热闹了,就想去帮忙添添喜气。”
宫秋庭却未说话,而是静望着她良久,才问:“梨儿也想穿那喜服,点一对龙凤高烛?”
他本不该应诺,但奚容想要的,一瞬间就让他也生出了向往,奚竹一愣,没想到他能想歪到喜服的事情上去。
宫秋庭却快速说道:“想穿便穿吧,到那时,你也会有一身嫁衣……我将袭光留下,你可以下去,但只一回,让袭光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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