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罗神色凝重,再次挥袖摔他下床,腿间猛地一酸,昨夜记忆如同洪水让她面色羞涨。
“哼,没良心的东西。”
他幽怨一声,眨眼就变成了人形,“这个破地方本座不喜欢,我们今日就走。”
“不行。”这地方有蹊跷。
相善眸色微沉,身若拂柳地倚在床头,不满道:“你莫不是尝了荤腥后,开了窍,看上那个道貌岸然的妖怪了?”
突然间,一个模糊的白影冲到霓罗眼前。
相善伸出长舌舔了她嫩滑的脸,故作幽怨地说:“难道我昨晚还没有满足你?”
霓罗想到昨晚的事情,一时怒意上头,哽在喉咙处发不出来,两指并拢,欲点相善眉心。
相善机敏狡猾,转身如风坐在桌子旁,素指捏杯,品了口凉茶,“僧,你不是我的对手,还是先恢复力气再说吧。”
连经两次情事,霓罗此刻腰酸背痛,双腿站立都觉得痛乏,而相善却生龙活虎,如果真打起来,她未必占上风。
“你说他是妖,那为何要斩妖?”
“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你的想法貌似奇怪了些,人都可以杀人,为何妖不能除妖?”
这话说的貌似也在理,但霓罗就是觉得其中很蹊跷。
“咚咚咚”,叩门声。
霓罗开门,代阁手托朝饭,看向姿态放浪的相善。
“这位想必就是昨夜一直尾随我们回来的妖吧。”
“未曾如实相告,请先生不要介怀。”
“无妨”,代阁把饭放在桌上,解释道:“我也没告诉上人自己是妖啊。”
还真让相善说对了。
霓罗问:“不知先生真身是什么?为何身上没有妖气,反而有些仙气。”
代阁一笑置之,“我虽然是妖,但从未伤人作恶,本来是灵山密林中的一只白鹤,得菩萨点化,来人间修行苦练。”
“原来如此,那算是同道中人。”
代阁笑而不语,转眸看向相善,“传闻人间僧道立有封妖之约,每个弟子出山门时都要到无极观领一只有慧根的妖,以助辨识妖物,看来,这位就是上人的妖仆?”
霓罗微诧,他竟然连这个都知道,“先生真是博识。”
他谦虚摆头,见相善躺在床上散漫的样子,讪笑,“不过看来这个妖,上人还尚未收服,言语形状,粗鄙无礼。”
本不打算讥讽的相善被这般羞辱后幽幽掀开眼皮,眸中狡黠暗涌。
“本座不知你是哪里来的野先生,不过是有了半道修为,就自以为是来数落本座?”
相善啧啧嘲讽,“即便你修为再高,但没有羽化成仙,纵使扒皮抽骨,你都是只妖,在本座面前耍个什么清高?”
他说得铿锵有力,字字戳心,任谁都下不了台,代阁顿时羞得面目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