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房也会生病,但就像无羁所言,他便是她的良药。
只要尾桥存活一日,便可保她无忧。
心意相通后,他们整日纠缠于床榻。
尝了禁果的两人,痴迷情欲,终日难舍难分,偶时叁天叁夜沉迷欢好也是常有之事。
阿房像是种了催情药,与他不分昼夜地恩爱,每次酣畅淋漓地交欢之后便会小病一场,尾桥再以鲜血喂食,病情转日可见起色。
十七岁时,因公主身体抱恙,不易长途跋涉,婚期也一推再推。
阿房十分高兴,尾桥也是如此。
可时间一长,阿房毒素积累,尾桥的鲜血也日渐枯竭,便不足以保她安全。
而就在两个月前,他们一次欢好,阿房就一病不起。
尾桥知道是自己的过错,于是刻意保持距离,经常去御膳房偷食鸡心补身,希望有更多的血为阿房食用。
有时听见阿房病中呼唤,他也会忍不住进去探望,与阿房贪欢旖旎片刻。
人生在世,多的是身不由己,更何况是生于帝王之家。
贵为公主,注定是不能想寻常女子那般随心所欲。
霓罗惋惜颔首,“阿弥陀佛,人妖殊途,你在她身边终有一日会害了她。”
两行清泪坠落于床榻,藤妖不舍地抚摸女子脸庞,指尖因悲伤而颤抖不止。
“我知道。”
相善曲起一条腿坐在椅子上,仰面喝茶,好言相劝道:“藤妖,公主毒入骨髓,多则半月,少则叁日便会魂归地府。”
闻言藤妖悲痛欲绝,伏在公主手边闷声抽泣。
良久之后,藤妖抬眸,“我不会让她死的。”
霓罗怀疑道:“所以宫中偷心之事,也是你所为?”
“不,我从未害过人。”
霓罗小心诱问:“一颗人心,便可补你的消耗,你对公主情深意切,就没有动过这个念头?”
藤妖恳声切切,对天发誓道:“我虽然是妖,但也知道性命珍贵,若有半点虚言,便让我身首异处,永世受刀剐之刑。”
看他言之凿凿,不像是撒谎,霓罗便没再继续追问。
转头,坐在椅子上看笑话的相善竟然不知所踪。
霓罗正要去寻,床上绿光耀眼,藤妖身体宛若破裂的瓷器,漏出千丝万缕的绿芒。
他轻轻覆在公主身上,身体裂缝越发的大。
“我的小公主,睡吧,尾桥会永远陪着你的。”
光芒刺目,霓罗抬臂掩目,绿光稍纵即逝,再睁眼房中已无尾桥。
细碎的绿色星点洒在公主身上,凑近一看,公主气色红润,完全看不出大病的模样。
霓罗伸手探鼻,气息沉稳有力,更像是睡着了。
看来藤妖是用自己的命救了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