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我们是不是该回去了?”相善撩帘子进来,步态散漫。
霓罗问:“你去哪儿了?”
“这里太闷,我去跟陛下说说话。”
相善俯身在床侧,看了看公主,“看来余毒已清,不出三日就会苏醒。”
霓罗出去,皇帝急的火上眉梢,连忙询问情况。
“阿弥陀佛,公主应该已无大碍,不日就可醒来。”
皇上感激落泪,召唤殿外的宫人进去侍奉公主左右。
回到斋院,霓罗有些想不通,方才皇帝明明十分紧张公主,却为何要将她狠心远嫁外藩。
“傻丫头,人性之复杂,宠爱是真的,但狠心也是真的。女儿固然重要,但能重得过万里江山吗?”
“如果你是皇帝,也会这般?”
相善露出阴冷一笑,“凡本座所爱,我便都要。”
“难怪儿时师傅告诫,贪欲无穷无尽。”
时过两日,公主如愿苏醒,皇宫内每个人都狠松了一口气。
霓罗每晚诵经给溺斗听,饭点才将它放出来,将糕点掰开喂到它嘴里。
兴许是与霓罗亲近的多,溺斗对霓罗的态度明显亲昵,吃完糕点就在地上仰躺蹬腿,吐舌卖乖。
相善阖眼半倚在床,一副漠不关心的模样。
吃过晚饭,霓罗将溺斗收回封妖袋,忽地一阵桃花香扑来,门板被轻轻吹开。
相善谑笑,用扇子挠着额角,邪魅而笑:“终于来了。”
进门之人正是桃三娘,她着一身粉色窄袖襦裙,轻纱缠肩,气韵与之前相比,多了几分淡然,神情凝重。
“上人别来无恙。”
看到她,相善之前的猜想便彻底坐实,霓罗实在难以高兴,只虚虚颔首。
相善道:“早知道日晷镜在你手中,本座就不必跋山涉水回太阴山了。”
桃三娘礼待霓罗,看向相善时眼神骤变,“你一个不老不死的妖,要日晷镜做什么?”
相善轻松应答:“跟你一样。”
桃三娘周身气场陡然阴沉,眼眸如刀,狠狠剜了相善一眼。
“你先放了无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