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嘉扬叼着烟把信封撕开,神情沉稳,手却反之,连里头的纸张也被他甩开一个角,还来不及看,有个硬硬的东西掉出来,“铛”地砸在地上。
盛实安正巧坐在地上,伸手就抢,手都摸到了,还是陈嘉扬更快一步,一巴掌把她的手和东西一起盖住,又把她的手择出去扔开,摸东西进手心,拿起来看,是只白钻领带夹,十分小巧,难怪要把信封捏来捏去地找。
陈嘉扬瞪她一眼,抖开信看。信上开头写“陈嘉扬”,之后寥寥数语,十分磨叽,前半段兜兜转转自己在商场看到这只男款袖扣时的心理活动,辞藻堆砌,看得眼晕,“十分好看”、“闪得晃眼”、“轻便小巧”、“实用而美观”,后半段只以一句话收尾,“搭配的领带不方便寄,先寄领带夹给你。”
两年多来日日共处一室,她没给他写过信,至多不过留个纸条在桌上,“我肚子痛,不要吵我睡觉”、“我脑袋疼,不要叫我起床”云云,更没给他买过东西——左右都是他的钱,装什么样子?久而久之,陈嘉扬把她当成个自私透顶的二百五,她却每每在他认定她脑子有毛病的时候反将一军。这是个什么妖精?
盛实安还坐在地上,眼巴巴地看着他手里的领带夹,想抢又不敢抢。烽火狼烟都被那双水波横的眼睛憋灭,变做青烟,快活地飘在云端,陈嘉扬将被他撕破了角的信捋平,“想我还逛什么街?人也不方便寄?你没车?”
要走要留都是他一句话的事,盛实安觉出不公平,又觉出这不公平之感的新鲜窝囊与憋屈,于是开始恨陈嘉扬对自己颐指气使——她生平头一遭做小伏低,就换来如此下场?于是眼观鼻鼻观心,不给他一分好脸色,“不敢开那么远。”
陈嘉扬得寸进尺,绷着下巴,把信往她脑门上抽,“就知道顶嘴,还会什么?”
彻底惹毛了盛实安,她劈手夺信,只抢下来一半,索性扑过来抢领带夹,“不要就算了,还我!”
小手抓住大手,百般刁难紧握的五根手指,掰不开,上牙咬,贝齿尚未撕下一块肉,脖子先被搂起来,拦腰往肩上一扛,大步流星上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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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下一章是什么呢', '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