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微。
“躺……躺够了……”
水离扶着桌子站起来,说得磕磕巴巴。
她太久没有和人说话了,讲起话来怪怪的。
他还在写什么,洋洋洒洒一大篇,水离看了两秒就收回了视线,瞥见边上有把椅子。
“我可以坐那张椅子吗?”
还没往前迈,她脖颈间一冷。危险降临。
一把长剑抵住她的脖子。
水离讪讪:“不坐就不坐嘛,这么凶干嘛。”
想挪开剑身,手还没抬起,剑抵得更深了。
“你是何人?”凤宿那双冷眸相对,直勾勾地盯着她,仿佛要将她整个人看穿一般。
水离疼得眼泪都快掉出来。下一瞬就看见了滴落在粉衣上的血珠。
“嘶……为什么你能看见我,其他人却看不见我……你不好奇吗?”
“你是何人?”凤宿不怎么有耐心。此时剑端已经在她的皮肉划出第二道血痕。
水离吃痛的泪水在眼眶打转,倒吸一口凉气,冷哼哼:“说了你也不信,我是女鬼。”
男人依旧冷漠,没有一点惊讶之色。
水离拿捏不准这个一言不合就拔剑的男人,小声又心虚地接了一句:“……你不想见我我走就是了。”
他冷哼一声。
任由长剑越来越深,即将割破她的喉咙。
水离有了点死亡逼近的感觉。
虽然她是阿飘,可在这个书中世界没人能看到她,有一个能杀死她的人,似乎也不错。但莫名有点难过,没想到自己的阿飘生涯会交代在这儿。
她又偷偷去瞟那个男人,觉得憋屈:“喂,我都要死了,你怎么不说话?”
忽然,凤宿嗤笑,带着些许少年气:“女鬼也能被杀死吗?”
“不知道。”她眼眸如星,含着水雾,委委屈屈。
“我只不过是偷偷看你写字,就要把命赔上,你未免太欺负人了。”
水离自顾自抽泣,鼻尖通红,肩膀一耸一耸的。
“谁说我要杀你了?”
嗯?
脖子上的剑是什么时候撤走的??
“啊啊啊,真好!!我还以为我要死了呢……没想到死亡那么可怕。”水离说到一半顿住了。嗷嗷,她穿书之前已经死过一次了。
“呜呜呜呜呜可是我上次死的时候都没这么疼……啊啊!卧槽,痛死了!!!怎么这么多血啊!!!为什么女鬼也会流血啊!”
凤宿欲皱眉嫌她聒噪,便听到那句小声嘟囔。
“不是人!连女鬼都不放过!”
凤宿:“……”
他坚定地转过脸,继续研墨。
只是余光瞥见那个“女鬼”蹦跶着照镜子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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