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宁鹤知打完球回来,一身汗臭。只得直奔浴室冲凉,正巧撞见妹妹抱着白色裙子在盥洗台上来回搓弄。
大半的血色都冲掉了,却还有些印记,许是她力气还小,怎么搓揉都洗不干净,薄薄细汗冒出额头。
“你别洗了,等妈妈回来让她给你洗。”宁鹤知急着冲掉一身黏腻,也不管妹妹有什么少女心事,只想打发她离开。
白嘉雁臊红的脸这会儿已经恢复正常,白白嫩嫩,丁点儿都看不出半个小时前她还在独自愁思害羞。
眉头一扬,拭干汗水,她举起湿漉漉的白裙在宁鹤知眼前晃,下达指令:“我才不要妈妈给我洗,妈妈上班很累了。你给我洗。你打篮球劲儿那么大,不至于跟我一样搓不干净吧。”
哼,彼时的羞怯肯定是种错觉。白嘉雁不允许自己在哥哥面前拥有“不好意思”这种情绪。
她可是从小立志当米虫的懒人,怎么可以不把脸皮训厚一点。
宁鹤知脱衣服的手僵住,平时清淡没什么大情绪的双眸这下倒睁大了些,对妹妹的要求不可置信。
“白嘉雁,你多大了?居然要我洗、洗这个?你就没点女孩子的自觉?”他知道那帮打篮球的兄弟有些偶尔会偷摸着给女朋友买卫生巾,但是洗有经血的衣物……
白嘉雁懒得跟他多说,把裙子往他怀里一丢便往客厅走,一副你爱洗不洗的架势。
“你可以不洗,既然兄不友,妹妹就可以‘不恭’了,以后你打你的球我回我的家,咱们别走一条路。”
“嘿白嘉雁,你搞清楚,让你跟我呆一块儿是为你好,怎么搞得我求你一样。”
“哦,那你不要洗。”边吃薯片边看星空卫视播放的《犬夜叉》,白嘉雁盘着腿坐在沙发上美滋滋。
至于宁鹤知,空瞪了她一会儿,在洗香香后还是老老实实地帮妹妹洗裙子。妹妹的内裤都是他手洗的,他还矫情些什么。
想到妈妈夸妹妹懂事,小小年纪就会自己洗晾内衣裤,他就有些怄。但要他跳出来否定,说白嘉雁的贴身衣物都是他洗的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她只是个爱扮演乖小孩的撒谎精……他又觉得未免太小题大做。
别人家当哥哥的有他这么顺从?白嘉雁倒是从来不夸他,只说自己闺蜜的好哥哥有多好,让他学着点。
两人一争吵就跑妈妈怀里嚷着要妈妈重生一个哥哥给她。
宁鹤知无语。
好不容易把血渍搓洗干净,裙子焕然一新了,一回头,妹妹已经躺倒在沙发上半打瞌睡了,薯片倾洒在小肚皮上。
“白嘉雁,你不吃晚饭光吃零食,也不怕长不高,看看你这满身的薯片渣子,起来洗完澡再睡。”
说着,宁鹤知回到浴室放好热水。抱着妹妹进去。
“你不会还想让我给你洗澡吧。”宁鹤知斜睨着她。
白嘉雁半眯着的眼睛瞬间睁大,一个鲤鱼打挺跳出怀抱。
“想得美,给美少女洗澡,你没这福气。出去出去。”
宁鹤知习惯了这个小没良心的,退出去找吹风机,准备待会儿白嘉雁出来了给她吹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