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宋璟十八岁成人礼那天，小五没有出席。言家的孩子们依次献上礼物，宋璟却始终没有看到那个想见的身影。

在晚宴结束后，宋璟匆匆赶到了言家。

宋璟还记得，那天没有月亮，天空飘着鹅毛大雪，她站在庭院里，小五坐在三楼的飘窗上看她。小五穿着白色的长裙，肩上披着羊毛披肩，看上去就像是雪夜里的仙子。宋璟没来由的心慌，她有一种预感——她就要失去小五了。

小五看到宋璟，笑眼弯了起来，轻声说：“小璟，你今天十八岁了呢。”

“我也三十三岁了。”小五看起来像是喝了酒，脸上有不自然的陀红。她歪了歪头，把上半身探出窗外，“你知道吗，我一直特别羡慕你。”

宋璟的心都随着小五的动作提到嗓子眼，她没有回话，小五也好像没有要听她回答的意思，自顾自道：“你年轻、聪明、漂亮、善良，哪儿哪儿都比我好……”

宋璟想说“不是的，你才是最好的”，那股悲哀却不合时宜地窜了上来，牢牢地扼住了她的喉咙。

“干嘛非得是我呢？”

“我们像现在这样不好吗？”小五哽咽了，她偏过头不再看宋璟，泪水已经控制不住地掉了下来。

宋璟的长发已经被雪水濡湿，她呆呆地站着，像是被谁打了一拳，脑子里嗡嗡直响，满脑子都是：小五她知道了。

小五缓和好了情绪，努力平稳地说：“你以后还会遇见很多的人……”一直没有出声的宋璟打断了她，声音嘶哑浑浊：“还会有以后吗？”

小五沉默了。她看到宋璟慢慢笑了起来，是以前从未有过的、混合着悲伤以及一些小五看不懂的东西。不得不承认，宋璟笑的很迷人，很令人心动，在小五看来却更令人心痛。

自从发现自己对小五的想法之后宋璟就一直绷着一根弦，就在此刻，小五亲手剪断了它。宋璟微笑着，两手插兜，闲闲地站在那儿，任由飘落的雪花打湿她的眼睫。

她感到前所未有的放松。

宋璟清了清嗓子，掷地有声：“小五，我爱你。”那双水润的桃花眼里漾着温柔笑意，还有一直以来小五不敢确信的浓厚深情。

小五没有说话，关上了窗户。

隔着透明的玻璃窗，小五看到宋璟对着她的方向摆了摆手，缓缓离去了。

像是松了口气一样，小五脱力般地滑坐到地板上，把头埋进膝盖，宋璟刚刚的话还回荡在她的耳边。

她说：小五，我爱你。

这五个字像钉子一样扎进小五的心，她惊奇的发现，那块破口早就在宋璟长久以来的关怀与温柔下恢复如初，现在这颗心脏正在为宋璟而欢呼雀跃。

小五用冰凉的手摸摸自己不知何时滚烫起来的脸颊，第一次为了某个人辗转难眠。

第二天的早晨小五顶着两个硕大的黑眼圈下楼，却在客厅里看到了意料之外的身影。宋璟正坐在沙发上跟小五侄子打电动，听到下楼的动静扭头，看到是她时露出小时候常有的灿烂笑容：“早啊小五。”

没有加“姐姐”的后缀。

小五的心漏跳了一拍，故作冷淡地点了点头，坐到餐桌前开始吃早午饭。小五食不知味，杂乱的念头像一团毛球似的在脑子里滚来滚去，捋也捋不清楚。看到宋璟快乐地打游戏的背影更是气不打一处来，索性收了碗筷上楼去了。

把门用力甩上，小五扑进床里，用柔软的被子把自己裹住。一闭上眼居然是宋璟那张温和的笑脸，小五吓得浑身一激灵，看着天花板开始发呆。

宋璟、宋璟、宋璟、宋璟……

小五默念着，唇角勾起点点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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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是心非第一名，言小五言女士（', '（')